第1401章五域皆在我法内，神鬼莫测谓天机
玉京城，朝灵街，董记茶铺附近。
这条街商铺林立，日上三竿时，本该是热火朝天之景。
此刻，街道上人烟稀少，过往者行色匆匆，各自不敢逗留。
少数一些来回此地张望好奇者，也被知情的茶铺小二拉到了店里，提醒小心。
“发生了什么，今日此地怎么这般少人，我还想着来点茶润润喉呢！”
“嘘，客官可得小声些，圣神殿堂正在办事。”
“哦？何事？”
“好像是白衣逮住了一个大的，约莫是十尊座香姨，这事好像跟长乐街幽桂阁被覆灭有关。”
“香姨？”
“冬冬姐？”
怎么可能是个人，都是眼线，都认出了自己，还一直盯着自己呢？
但她没有放弃，拉着不明所以的冬冬姐靠近了一些，这是常年生活在幽桂阁养出来的下意识动作。
……
缓过来后，他才拍了拍胸口，长舒一气：
“吓死老子！”
道殿主亲自出马？
这可是天大的事啊，竟然只有这点动静？
往来不明者弄清楚情况后，看看朝灵街，再看看不远处圣神卫林立的南城门，感觉今日过后，玉京城就得满城风雨……
那老赵和老吴同时身子一颤，软倒在了树边无人关注的阴翳下。
现在，他更关注的，是另一个人。
“可他们若是圣神殿堂的人，需要这么隐蔽的传递情报吗？”
因为他的脚下，生出了一片黑色的海洋——死海！
他的所有能力，动了一半，也只能动一半，剩下的如被禁法结界般禁了！
古武一道没收获是常态，但如果鬼面知晓除了八门、七宿之外的古武秘法，那就是意外之喜。
“好好，那就这样……”
“……”
当这道近在咫尺……不，近在脑里的身影出现时，大记忆术小小转动了一下。
他突然被噎了一下，眼珠子一凸，赶忙从兜里摸出一瓶水灌了两口。
这意味着，道穹苍的施法范围，已经触及到中元界了。
“啊这……”
阿摇却是看着那张纸条，微微失神，继而略带茫然地望向了冬冬：
“是有问题……”
“好像是道殿主亲自出马，我没看错的话。”
“祭灵禁走”的“祭”字才刚出现时……
一来，小小半圣，如果看到不好的画面，第二大脑炸掉了还能再造一个，自己的炸掉了就需要多费些功夫了。
她在想，如若这两人在街上都要传递信息的话，那吃面的时候呢？
一侧，冬冬姐脸色一寒，屈指一弹，两枚银针隐晦飞出。
“还是条大鱼……”
她抿着唇，眼含悲痛：
道穹苍从不是坚定的结果成败论者，谁在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他同样在意。
该死的玩意！
想换主人，也不必这么着急吧？
“不可能赢的……”
道穹苍习惯了香杳杳的没有回应，也不甚在意。
于他而言，拿住鬼面只是随手为之。
翻身上马，从怀里摸出云纹黑色的钱袋，掂了掂份量，相貌平平的马车夫脸色一苦：
“这单，可没钱赚呐！”
“嗡！”
道穹苍的嘴没停过，天机司南没停过，手上印决也没停过。
这一刻，他脚底都在发凉。
“大挪移术！”
至此，道穹苍才舒了一口气，摇头啧啧道：
冬冬没有说话，走了过去，从老吴的身上，翻出了一张皱巴巴的枝条：
“南城门口，香姨、冬冬、阿摇。”
这个人在那一战中起到的作用，不比徐小受差多少。
“出不去了！城门口不止圣神卫，还有至少三道太虚气息气息，而我一个都对付不了。”
“东天王城天祈林，姜闲，三厌瞳目……泪家瞳融合新宿主，大部分不兼容，小部分可兼容者，需要大量时间适应，天人五衰兼容后以极短时间开眼（标红）。”
隔了三条街。
天人五衰仅剩一半的身体停滞了。
不过这么一侧眸的功夫，道穹苍眼里的天人五衰，如同化作了他手底下的天机造物一般。
老赵！
“嘶！鬼神帮高手、香家死士都没了，圣神殿堂领头的是半圣？不然怎么能留下这么多人？”
犹记得，在事后复盘虚空岛一役时，道穹苍最终将那个“变数”，定性为了徐小受，这点毋庸置疑。
中元界。
而发现这些后，如有需，可催动同为天机三十六式之一的“大呈现术”，通过天道和圣道，将做出此等举动者的周遭画面，呈现在第二大脑——天机大脑之中。
香姨对此没作任何回应，更不敢出声，只是后悔自己在临行前捏碎了红危秘符。
“血世珠，异能武器，七树大帝持有，阴差阳错下落到了天人五衰手上……血世珠有一定自主性，不一定是七树大帝看中了天人五衰这枚棋子，有可能血世珠看到了更好的新主人，正在指引旧主人走向死亡，而旧主尚且不知或者已知但顺势而为之（重点标红）。”
“阎王，天人五衰。”
阿摇陷入迷惘。
“呼……”
散落在地，已然腐坏，却留下一丁点边角的天组作战通讯器一颤，自行焕发了一道微弱的天机道纹，和这星辰之桥的力量发生了一点点的通联。
……
“都该杀！”
他印决已经完成了，圣力得到调用了，身体已经半转化，一半遁入了规则大道之中，一半要跟着离开了。
这本不重要！太不重要了！
他之前甚至懒得去踩灭那一个个已被腐坏、力量都被血世珠吞噬了的特制通讯器。
她一直微低着头走路，忽然眼神一顿，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双熟悉的布鞋。
此前道穹苍推衍过的，许多关乎此人的重要信息，就浮现了出来：
“冬冬姐是炼灵师，可隐入天道，先行离开。”
遥远的玉京城南城门口，天机道则涌现，在虚空纺成了一道精美的星辰之桥。
冬冬最终冷静了下来，没有继续出手，“我们先藏好。”
值得一提的是，这第二大脑还不在道穹苍身上，而在桂折圣山的大衍洞天里。
天人五衰耳边溜出的字，再也出不来了，体内的圣力，全部被拘禁、封锁。
“大呈现术！”
可祭灵禁走不是要一句话说完，才能施展的。
阿摇一路抱着琵琶，指尖都是冰凉的，感觉路过的人都在打量自己，连猫狗都是。
二来，经过第二大脑处理后，值得发送给本尊大脑的画面可以发送，不值得的则当垃圾画面处理掉，免得影响本尊心情。
“哦？新朋友？”
一道道、一条条……
而所有的“标红”和“重点标红”，最后又以大记忆术，归于最重要、也是最本质的一个问题上：
血世珠！
“也没了，还是没人出来，朝灵街如今已然布下天罗地网，只进不出，来多少都是送。”
笑意岑岑的道穹苍，出现在了想要防备，却还没有防备的天人五衰身前。
但旁人会只关注闪光的明月，继而忽略伴月的微星，道穹苍不会。
南城门口，冬冬牵着怀抱琵琶的阿摇，无声摇了摇头，选择了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