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失为意外之喜!
“呵”
万众瞩目之下,高空中传来一声低笑
旋即八尊谙手中断剑青居斜提而起,双目间寒星冷冽:
“给你们脸了”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悲鸣帝境大世槐,上下贯彻出璀璨银色剑气
寒宫帝境,寒宫洞天,石殿所在位置,同样有冲霄剑气腾起,一下便炸碎了结界
十字街角,倒佛塔下,黑色棺椁也被剑气锁定,万物皆剑
北域时境裂缝旧址,时空碎流之间,顺着道链爬上剑楼,剑楼尚未完全降临,也被锁定
星空道鼋背上,道佩佩突然抽身爆撤,连棋都不敢下了,只见对面徐小受身上也迸出剑气来
“不是,狠起来,自己人都杀?”
道佩佩短暂都懵了,直到徐小受身上缓缓浮出一只布娃娃,才意识到八尊谙锁定的是祟阴人偶
五域人吓坏了
顷刻之间,圣神大陆地动山摇,又有了崩溃的迹象
突如其来的剑气,完完全全就是标记,直接点明了三祖最主要的后手藏在哪里
而高空中,八尊谙青居斜提于胸前,连半句废话都无:
“我数三息时间,摘掉大世槐、剑楼、祟阴人偶,这很公平”
嘶!
众人倒吸凉气
真要出剑吗,八尊谙也上头了?
可是,五域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我们是无辜的啊!
“八尊谙!”
魔祖之声从天外炸响,有着不可遏制的怒意,完全不受威胁:“尔若出剑,圣神大陆,必崩无疑!”
“三”
八尊谙一步踏出,五域瞳孔巨震
可是,祂人消失了!
不会要从天外,给到五域一剑吧?
比五域人更惊恐的,是三祖:“不会是来找我们了吧?”
塔下棺椁、剑楼之灵、石殿意志,同时震动,像是要提前出世
悲鸣帝境,大世槐猛地一荡,将无穷尽的生命力抛诸往外,尽可能分散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四象秘境,月宫离当场昏厥,其身后祟阴之相顷刻凝实,一跃而起,高声喊话:
“八尊谙,当真要鱼死网……”
戛然而止
三祖所见,八尊谙并未出现在任何一人跟前
相反,祂离大家都很远,青居斜提,径直出现在了神之遗迹第三十三重天上,仙姿飘逸
“二”
嘶!
毛骨悚然!
三祖都不是蠢货,一下瞧出来了八尊谙什么意思
圣神大陆不会炸
因为神之遗迹,至少可以换来八尊谙一次出手
祂,真能说到做到!
“住手!”
“且慢!”
境外两道声音交错响起
戛然而止的祟阴,甫一出现,本还带着威胁口吻,当凝眸对上八尊谙那冷冽双眸时……
“喝!”
祟阴二话不说,指尖一滑,印决捏起
那藏于月宫离体内,死都不想暴露的力量,一股脑倾泻向时境通道
“八尊谙!”
祟阴三只眼睛、六条胳膊,似乎都在用力:“祟阴!是带着诚意来的!”
紫色光柱,较之于此前南域的“袅袅炊烟”,强了不知多少
哪怕是跟圣祖之力、药祖之力比,也超过不下百倍!
空余恨从孤木难支,突然跟给解放了似的,肩上重压直接消失
“啊?”
他懵了
五域也懵了
这是奄奄一息的祟阴?
祂到底藏了多少,又还有多少?
“全部了!”
“八尊谙,这是祟阴的全部了,都给你了!”
祟阴一眼瞥去,见那疯子还没收手,青居上锋芒更甚,整个神之遗迹都开始裂解
祂要疯了
当即撕心裂肺一吼:
“圣辛!”
“神农百草!”
话刚出口,便见那圣祖之力、药祖之力光柱,同样勃涨百倍,三角并立,不分伯仲
“……”
空余恨在沉默中松开了手,直接就解放了
他只需要平衡住这时境一角,让其稳定即可,三祖,太给力了
八尊谙……
眺向神之遗迹那身白衣,空余恨霍然意识到,理,是讲不清的
真理,只在剑锋所向之处!
……
“尽力了!”
“八尊谙,吾等皆已尽力,你真要拼上一切吗?”
神之遗迹,水鬼迷茫间抬头
很奇怪,本来通过掌杏观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三祖的声音直接在神之遗迹响起
好清晰啊……
“不对”
岑乔夫还在啊!
我还没出去啊!
八尊谙,你要干什么,我也是可以舍弃的吗,我应该还没被踢出圣奴吧?
至少,先通知我们一声啊!
水鬼惊惶间就收拾起东西,要逃向杏界,他也拿捏不准八尊谙的意思了
“斩吗?”
说实在话,这一剑,是可以斩出去的
这本就是计划之中的第二剑,将带走死神之镰上,鬼祖的一切后手
可是……
心念牵系,落于伏桑城
死神之镰,还在乌鸡跟前悬浮,迟迟未曾掷出
在归零前,八尊谙或许会被骗过去,可连华长灯都能分成身灵意我四层斩杀,祂如今又哪里瞧不出来
在看似完美的乌鸡身上,属于“意”之层面的徐小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欲盖弥彰的生命能量
“药祖,出手了……”
八尊谙看得见
祂却知晓,修不出身灵意我的三祖,并不知道祂看不看得见
祂迟疑了一会,将青居收回,并未斩出这一剑
自己还在,药祖不至于动手
真动手,徐小受不至于会被那么快拿下
而迄今他没有求援,说明另有打算,这死神之镰不出,或许刚好可以钓一钓药祖……
嗒
一步迈出,重回灵榆
八尊谙收剑负手,往时境通道走去,大步流星:
“三位,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
“但记住,终有一日,我将归来,不要太过放肆”
在万众注视间,八尊谙越过空余恨
祂随意一摄,带走了时间长河上,一道空余恨身影
而临至被时境通道吞噬的前一瞬,那袭孤傲白衣,也只是微微一滞,到最后都并未回头
……
伏桑城下
月宫奴双目一闭,泪滴淌下
耳畔余音消碎,却是斩钉截铁,字字如誓:
“短则三日,长则三月,不论成与不成,我都会归来”
“在此期间,一切交给徐小受”
她将手缩进了衣袖之中,不住摩挲着手上突然出现之物
那是一块令牌,曾作为护身符,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先后护过说书人、徐小受等重要人物
平平无奇,一块“八”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