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一直看的懂自己的大女儿的眼神，那不是一个女儿看父亲的眼神，而是一个女人看自己爱慕的男人的眼神，那般炽热又带着几分仿若飞蛾扑火般的决绝，甚至是连他的娘子，都未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初时，他以为那只是错觉。于是毫不在意的宠着她，甚至胜过于小女儿。但是慢慢的他发觉，他以为的事情根本不是什么错觉。那每当他靠近小女儿时，所散发的不善的气息，以及那充满了嫉妒眼神，甚至让他怀疑那是不是他的女儿。

于是他开始疏远这个女儿--这样畸形的恋爱会毁掉他最爱的孩子的。或许只有远离才能拯救。

只不过黄药师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竟然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伤害自己。看着那染血的手和那张同爱妻一模一样的脸。黄药师心软了，也心疼了。

毕竟这是他的孩子，他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孩子。

黄药师揉了揉江小九的头发，如同绸缎般顺滑。他看见她的眼中带着满满委屈，仿佛瞬间就要哭出来一般。

“我以为爹爹真的不要我了。”糯糯的声音，却听得他心疼。

原来缴械投降那么简单。

他将她抱入怀中，仿若第一次抱她那般，温柔中带着悲伤。

（四）

“爹爹，我不要嫁人，我要一辈子陪着爹爹。”江小九几乎是哭着扑进黄药师的怀里。一直到那天她偷偷的跟着黄药师进入冯蘅的墓中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黄药师是知道她喜欢他。是啊，明明知道她喜欢他，为什么他还可以把她往外推呢？

“芙儿，不要胡闹。”黄药师推开自己女儿，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她的抵抗力越来越弱，看着那张越来越相似的脸，黄药师总是会想起自己的妻子--他们初见的时候，冯蘅也是这个年龄。

“我不要嫁！我绝对不嫁！如果，如果你一定要我嫁，我就死给你看！”江小九咬着唇，眼中闪动着泪光。

“芙儿！”

“我不管！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明明知道我最在乎的人的是你！凭什么要我嫁给别人，我不要！”江小九恨恨的看了黄药师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黄药师看着江小九的背影，转过看，看着那挂在墙上的女子叹了口气，空气中只有那微弱的声音，“蘅儿，芙儿。”

（五）

究竟是我生的太迟，还是你生的太早。亦或者错只是错在，我不应该是你的女儿？

为什么你可以接受我的每一次撒娇，就接受不了我给你的爱情。为什么你可以夜夜守在我床边，却接受不了和我同床共枕。

如果不想接受，就彻底的拒绝我，就让我死吧，我的世界已经不能没有你。你给予的温柔只能让我越陷越深，可是我要的你却永远也给不起。

江小九站在沙滩上，浪花一波一波的朝着着她涌来，最终消失在她的脚边，鞋子已经被海水打湿。

她一步一步朝着海的深处走去，或许海水可以让她变得更加清醒。

（六）

“爹爹~”桃花林中，一个穿着粉色长衫的少女趴在男子坐在贵妃椅的青衣男子的身上，那动作那么亲昵，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温馨。

那日海水才刚满过江小九的腰际，整个人就被黄药师抱起，江小九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明白的，但是他确实真真正正接受了她。

“恩”

“爹爹~我喜欢你。”风吹起偏偏花瓣，花雨中，那甜美的声音依稀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