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暖玉站在最后一幅画前移不开步子,画上是一名身穿一袭宝蓝色长裙的年轻女子。
她端坐在一张米色的沙发上,一只手轻轻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一缕晨光从旁边的窗户透射进來洒在她的身上,使她的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一片柔光里,而她就如窗外院内在晨光中欣喜绽放的一枝蓝玫瑰,却又让那一片花海黯然失色。
女子肌肤皙白,满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地散落在肩上,一双黑而亮的眼睛透着如晨光般温暖的柔光,饱满的嘴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一个巧笑盈盼的笑容如朵带着露水的花般绽放在这抹笑容上。
田暖玉沒有见过蓝静雪的照片,可是她知道这画上的女子就是蓝静雪。
她早听桂嫂说过蓝静雪长得非常美,现在看到这张画,田暖玉才知道蓝静雪可真不是一般的美。
别说是男子,就是同为女子的她,还沒有看到真人,只是看到画像里人就已经无法移开目光。
不过细细看來,这幅画与墙上其他的画相比,画功沒有其他那些画精湛,画风也有很大的不同,少了飘逸空灵之气,却多了些许刚毅,温暖之意沒有了,却多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田暖玉正觉有些奇怪,视线无意中落在了画的右下角,看到落款签名竟然是穆傲云。
她不由地一呆,穆傲云也会画画,这可是她从來都沒有听说的。
田暖玉呆呆望着眼前的画,不由想起了自己曾有的一个疑问。
除了这里,田暖玉在这幢别墅其他任何地方都沒有看到过蓝静雪的照片,穆羽馨也从來沒有给她看过。
田暖玉曾以为在穆傲云的卧室床头柜上或是书房的书桌前应该摆有蓝静雪的照片,可是穆傲云的卧室和他的书房她都去过,也沒有看到放有蓝静雪的照片,而且穆傲云和穆羽馨都很少提到蓝静雪。
田暖玉曾听桂嫂说过,蓝静雪在世时,穆傲云和她的感情非常好,但她來到山庄的这些日子里,并沒有感受到太多蓝静雪存在的气息。
田暖玉曾怀疑是不是桂嫂言过其实了,不过穆傲云在蓝静雪过世后至今也沒有再娶,而且听说这些年來,他的身边也从來沒有出现过女人。
走进这画室,看到这满墙的画,还有眼前的这幅画,田暖玉终于懂了,穆傲云把对蓝静雪的所有思念和深情都锁在了这间房间里。
这间画室里已不仅仅是只留有蓝静雪的气息,而仿佛就是蓝静雪一直鲜活的存在着。
画里她端坐的那个沙发就是外间画室的沙发,仿佛她永远都沒有离开过,就那样静静地端坐在那里巧笑盈盼地凝望着自己心爱的人。
画室里打扫的窗明几净,桌上花瓶里带着露水的蓝玫瑰,墙上每幅画都用精致的画框裱着,镜框上也沒有见到丝毫的灰尘,能这样做的不可能是穆羽馨,只可能是穆傲云,由此可以看出,穆傲云对蓝静雪的感情有多深。
想到这里,田暖玉才发现穆傲云一直都沒有发声音,她以为穆傲云一直站在她身旁和她一起在赏画,侧过头才发现穆傲云站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一直静静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