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有内侍来传话。七阿哥已经置好了酒菜。请曹过去吃酒。
初瑜回内院去了。弘倬他们几个簇拥着曹去吃饭。嘴里叽叽喳喳的。说的都是招投标的事
不过两日功夫。关于内务府招投标的事儿。京城早已传遍。
曹倒是坐实了“善财童子”地绰号。谁提起来。不是睁大了眼睛。羡慕地不行。
已经有人在说曹家的豪富。说曹府的拴马桩都是金子制的。
结果。真有信了。半夜里到曹府门外。用刀子想要削几片金子的大有人在。
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二月春寒。到了太阳下山。就有些起风了。吹得窗棂做响。
屋子里。却是丝毫感觉不到寒意。
佳肴、醇酒、美人。相映成趣。使得人不禁沉醉。
仕云端着酒盅。看着边上坐着的女子。偷偷地瞄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伊都立。想起旧事。
几年前。他初入侍卫处。跟着一个表兄到不远处的宅子吃过酒。当时坐在他身边的杨氏。
当时。也听说是良家。床笫之上。还曾邀他再来。
他却是因家里管得严。没有再过来。
谁会想到。她会成了自己个儿的小婶子?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伊都立已经有些醉了。已经有些不老实起来。脚下勾着身边陪酒女子地金莲不说。手也在那女子脸上摩挲着。嘴里气喘吁吁。若不是顾忌侄儿在旁。怕是他就要立时掀腰带了。
海子边地这些菜馆。养的都是私妓。多是从南边买来地姑娘。专门招待内城权贵的。除非有人介绍。否则这边的菜馆鲜少对外接客。
一天不过是卖三、五席面。主要吃的是这个情调。
大清律虽规定。官员不得嫖妓。但是又没说不让官员吃酒。
这些女子。也不在妓册上。多以奴仆下人的名义圈养。
伊都立身边的。是个尚未**的少女。不过十三、四岁。今儿还是头一遭待客。哪里受得这个。已经羞得面红耳赤。想要求饶。还不敢。只能羞羞答答地受着。
伊都立却是爱这一口。抓了那少女的下巴。将手中的酒倒进她嘴里。
那少女不敢避散。被灌得一激灵。身子已经僵了。
伊都立已经忍不住。探过头去。在那少女的樱桃小口上啄了一口。起身将把她横抱起来。笑着对仕云道:“该干点正经的了。你也男人些。别跟个娘们似的。”说着。摇晃着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仕云同他身边陪酒的女子。仕云为韩江氏的事犯愁。也吃了不少酒。有些醉意。
却是觉得身子发热。不过他头脑去清醒着。寻思找个什么理由。将身边的女子打发下去。
“哎。你……”仕云回过头。刚想要对那女子说话。就见那女子转过半拉身子。看着门口。脸上已经是两行清泪。露出几分凄苦无助来。
“你怎么了?”仕云见她这般。心里生出几分不忍。开口问道:“莫非。是我叔叔……负了你……”
想着叔叔向来风流。仕云心里生出这个念头。
那女子闻言。忙摇了摇头。将眼泪擦了。低声道:“奴家不认识那位大爷。月娘是奴的妹妹。她才十三……”说话间。眼里已经又涌出泪珠来。
仕云伸出手指。将那女子眼下的泪擦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这女子陪了半晌酒。但是因仕云不上心。没有留意她的名字。
那女子低声回道:“奴家叫晴娘。”
说话间。就听的外头隐隐地传来女子的哭泣声。
晴娘脸色刷白。紧咬着嘴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看着甚是惹人怜爱。
仕云伸手。将她轻轻揽在怀里。道:“没事的。叔叔惯会疼人。你妹子没事的……”
怀中女子嘤嘤哭着。仕云只觉得口干舌燥。热得不行……
韩江氏这几日就住在初瑜院子的厢房。今晚却是难以安枕。
虽然初瑜说的婉转。但是韩江氏也明白她话中之意。有一权势之人。想要纳她为妾。
若是她想要用守贞不嫁来做幌子。往后怕就是难以再嫁人。
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她早些嫁了。绝了对方的心思。
因是月初。外头没有月光。屋子里也漆黑一片。
韩江氏坐起身来。靠着床头发呆。哪里有说的那么便宜?
她一个寡妇。哪里就入得别人的眼。还不是她露了钱财。惹了眼。对方要是真不择手段之人。还会在乎她守了一次寡。还是守两次么?
这世上。哪里能靠得了别人呢?
曹家能庇护她如此。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嫁人……她虽没做过人家一天媳妇儿。却是见过堂婶、堂嫂们的日子。
整天里想着讨好丈夫不说。还要装做贤良。对待家里的妾室通房。
女人。哪里有好日子过?
失父失母。天地间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要是再变成了戏词里的弃妇、怨妇。岂不更是可怜……票啊。拜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