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晨起小鸟在吱吱喳喳乱叫,屋内,方爷的脸色微青。
“胡闹!”桌面上,方爷虎爪死死扣着砚台,另一只指着杨肃就是破口大骂,“我方继程什么时候因为别人目光妥协过!现在,就连你也要插我的决定,也觉得我老糊涂了吗!”
说到愤恨之处,砚台唰的就是甩了出去,直愣愣地砸在了杨肃的额角上。
“出去,你给我出去!”一指门外,方继程显然是真的气得不轻。
低着头,抹去眼角旁的鲜血,杨肃嘴角微微的一笑,抱拳道,“女婿知错了。”
说完,就是倒着身子退到了屋外合上了门。
“怎么,方爷动怒了?”在外守着的安狼上前就是看见了大姑爷一身的狼狈样,脸上满是关心但心里是不是幸灾乐祸就不得而知了。
“呵,”轻笑了一声,斜眼看了一下安狼,杨肃掸了掸身上的墨汁道,“这不算什么,重要的是那个姓李的,又能好好受受罪了。最好,自己能有点自知自明知难而退。”
“噢···高,实在是高。”比这个大拇指,安狼这才是反应过来。
有了这么一处,本是想有心收场的方爷却又是在了气头上,他不提,下面的人更是不敢讲,李沉雪也就继续跪在了门口没人敢去替他求情。
时间流逝,时近傍晚本就是闷热的扬州城里却是淅淅沥沥的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
小姑娘举着油纸伞蹲在李沉雪的身旁,满脸的都是委屈。
“沉雪哥哥,咱们起来吧,你都跪了一天一夜了,又不肯吃东西······”撅着个嘴,可可抱着膝盖歪头看着李沉雪,满眼的都是担忧。
微微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李沉雪笑了笑道,“可可,没事的,你先回去吧,方爷要是知道你偷跑出来不好的。”
“哼!”听到自己的爹爹,小姑娘就又是生起闷气了,抱怨道,“他怎么不知道啊,可可的一举一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呢!他只不过没肚量,小气鬼!”
笑了笑,李沉雪不语,只是跪着的身子却是有些摇摇欲晃。
“可可,易虎他还好吧。”
“易虎哥哥啊,他还好。管家请了大夫来给他调理,可可偷偷尝了一下,那熬的汤药好苦好苦的!”缩了缩小舌头,可可仿佛又想起那麻舌头的药,小脸都皱到了一起。
“良药苦口利于病,师傅说过好药越苦,想来他应该会无碍了。”略显虚落,李沉雪跪了这么久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吱呀···’
面前,方家的大门终于再一次打开了。来者青衫束冠一脸高傲的站在那里,正是方家的大女婿,杨肃。
“方爷有话,不忍欺负你一个半大孩子,扶进家里好生调养免得落下病根。”冷冰冰的说完话,杨肃头也不回的就回去了,没有一点要来帮忙的意思。
微张着嘴,小姑娘欢喜的一蹦尺高,连要去扶李沉雪道,“沉雪哥哥,你听到了,爹他答应你了,答应你了!来,可可扶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