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什么时候回来了?不是要两点以后才会回来吗?袁幼幼在看到他出现的那瞬间,脸都白了。
惨了-她立刻转头去看伊秋水,可是学姐太镇定,完全看不出端倪。
“出去。”左严很冷很淡地开口。
这句话跟谁说,一听就明,祸从口出的袁幼幼,飞一般地逃离这个压抑到快让人发狂的地方。
安静的房间,沉默的两人。
伊秋水看着某人明显濒临爆发边缘的脸庞,将饭盒递上去,打破沉默,“饿吗?我给你带了便当。”
她像个没事的人一般,就对他那么有把握?就那么有自信?自信到以为哪怕他发现她的欺骗,他都不会拿她怎样?
他没有接那个饭盒,只是望着她,就那样安静得让人害怕的,定定地望着她。
她的镇定在他的眼神下一点点地消失,拿着饭盒的手变得颤抖起来,“左严。”
他还是没有说话,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像看一个陌生人般地望着她,沉默不语。
他这个样子,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是最糟糕的一种状态,也是她最担心的。
“对不起。”
他总算开口了,语气极为平静:“伊秋水,你就认定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对不对?”
她抬头望着他,很老实地承认,“是。”
多么理所当然,多么理直气壮,他觉得再跟她在同一个地方待下去,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直接转身往外走。
她伸手去拉他,“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只要没有你的地方。”
他现在不想看到她,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真是该死的糟糕!就连袁幼幼都知道的事情,他居然会不知道,他连袁幼幼都不如,想到这些怎么会不心寒?如果今天他不是担心她最近胃口不好而提前回来,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她打算一辈子都瞒着他,对吧?
“伊秋水,你要就有本事瞒一辈子,偏偏没有。”
他不怒吼、不叫骂,这样的态度,反而吓到她了,“左严,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想好。”他很干脆地承认,“我想好后会告诉你。”
“你要-跟我离婚吗?”她很弱很弱地问了出来。
他顿住,看向她,看她的眼眶慢慢地涨红,看她握住他的手掌一点点地颤抖,真是的,她的胆量呢,她的笃定呢?到哪里去了?
他如果够狠心,应该说是,偏偏,他连看到她这种模样,心都是痛的。
“你不是有把握吗,伊秋水?现在哭什么?”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哭了出来,“对不起,左严,我不是故意的。”
那天看到他为她掉泪,她才明白自己的对他的伤害有多大,就是因为彻底地明白了,反而不敢轻易说出真相,可现在他自己知道了,变成了最糟糕的情况。
“伊秋水,你这个女人,真的很自私。”
“是。”
“而且很可恶。”对她而言,最亲密的人,反而是最辛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