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院长房间,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弗朗茨孤身立在房门外面虽然所有尼欧奈特学院的教授们都清楚,担任教长是成为院长的第一步,但是那也只是第一步和必须的一步而已,并不是说成为了教长你就一定能够成为尼欧奈特学院的院长!
尤其是在面对着共和国一百年以来,最强大的巫师的时候,任何人也不会有着这样的自信!弗朗茨曾经很骄傲,在他当学生的时候还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和蔼、温柔的老好人,这样一看就软弱无比的家伙,竟然可以成为院长?
这点很好理解当你没有登上蓝天的时候,你不敢想象那究竟是怎样可怕的光景;没有见识过巨浪拍岸,你也无法相信那好像永远安详的海平线,也有凶残可怖的一天。
恩斯特布洛赫这个出身凤凰分院,却又像是个枭鹰分院巫师的长者,也许真的是百年来最接近圣贤利维的巫师了,最好的证据就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帮路德维希阿哈尔特破译了古代魔咒的古亚述语中的符文,仅此一点就足以证明,这位老人是一个令人恐惧的存在了!
那些元老院内的家伙们并不是蠢货,他们清楚什么样的巫师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什么样的巫师又不可替代这就是为什么路德维希犯下滔天大罪,也只是漫长的控诉和最后近乎无罪释放的“流放”;而涉嫌从犯的恩斯特布洛赫大师,那些人连提到他的勇气也拿不出来!
弗朗茨突然发现自己心跳好像加快了,有些气喘的抵在门上,紧紧的按住心口的位置让自己尽快平复下来,否则的话……
“你似乎很激动,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范恩突然出现在走廊的尽头,背着手嬉笑的笔挺的站在那儿,眼神看起来很有趣:“啊……等等!让我猜猜看。”
看到他那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本打算转身就走的弗朗茨像是中了锁身咒似的定在原地,面色漆黑一片,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出魔杖准备决斗了。但是对面的范恩却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兴高采烈的摸着下巴打量着那张吓人的僵尸脸。
“你刚才去拜访了恩斯特布洛赫院长,现在心情激动成了这个样子,很难想象能有多少事情会让感情淡薄的弗朗茨阿哈尔特激动成这个样子,所以这件事情一定是超出了你的预料之中,能够超乎你的预料……”
范恩眼前一亮:“这么说院长提出要让你接任了吗?想必除了这件事情之外,恐怕再也没有人一件事情能够让你如此的血脉膨胀,心跳加速了。”
说到这里,范恩教授的表情愈发的肯定了起来,这让弗朗茨的表情更黑了,像是闻到了硫磺混杂着稀释粘液,又被放了鼠尾草的奇怪**一样,简直黑的不可能更黑了。
“真抱歉!虽然这句话我已经说过一遍了,但是对于你我也不介意说第二遍。”弗朗茨冷眼相对,重新找回了原本的姿态,严肃的好像终年不化的雪山:“我对于尼欧奈特学院的院长职位没有任何兴趣,事实上如果不是院长的一再要求,我甚至都没有继续担任教长的打算了!”
“繁琐的教学工作不断的让我停止了一个又一个实验,当然这份工作能够提供相当舒适的生活条件,我终究是一个人,不会否认自己喜欢喝黑啤酒和都灵的葡萄酒,喜欢吃咖喱和肋排,这些都是要花钱的当然,实验更加昂贵。”
“当然,材料也是要花钱的,更不用说运转一个优良的实验室需要多少费用,那简直就是在把金钟当成柴火烧,没有强而有力的财源的资助,我们根本不可能维持巫师世界的完整运转,一切的知识都会停滞不前,而停滞就等于倒退我们会变得和那些野蛮的王国没有任何区别,巫师世界的末日也将到临!”
“你的意思是,渡鸦社不应该存在,我们应该维持过去的古老传统?”
“不,我希望渡鸦社能够真正的存活下去,而不是短暂如昙花只能有一瞬间的绽放,他们是必然的历史,而我们则是过去的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