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鱼和熊掌想兼得的老皇帝

截止到景泰六十五年，贵州在籍人口7200万人，较景泰六十四年减少336万人，也是人口净流出省份。

景泰五十二年时，是贵州人口巅峰，达到9800万人，就差一点点突破一个亿。

根据户部估算，尚在贵州生活人口，不超过五千万人。

贵州人一般都去重庆打工了。

黎平府，一度被划入湖南，又被划了回来。

朱厚煐在黎平府府治黎平下车。

受限于地理环境，贵州终究无法发展起来。

“但你要记住，用人就信人，你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渺小的，得用朝臣为你治理这个国家，用好他们，就是你的臂助。”

“那朕拭目以待。”

“您就吃好喝好，等着看好戏吧。”朱见漭笑得很轻松。

宫中就有，但他没注意看过呀，反而在贵阳看得津津有味的。

朱厚煐皱眉：“景泰三十五年时，就颁布了工人薪金政策，对于那种拖欠薪水的公司、工厂已经责令整改了，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还出现讨薪难呢？当地官员为什么不管？”

纵然这样，车祸率也居高不下。

“无论何时，都要保证头脑清醒。”

因为大明是一个出口型国家，大明生产的商品，畅销全球，同样也是一个进口量庞大的国家，所以关税是主要税收来源。

“煐儿看到的，就是朕一直想看到的。”

“您现在去榕江，还能看见那家化肥厂呢。”

所以，朱厚煐乘坐火车去重庆。

从景泰九年开始，朝廷就在贵州大面积种植茶树，将贵州视为大明茶都。

大明第一家飞机构想企业，就设在重庆，大明第一个飞上天的人，就是重庆人，虽他已经死了，但这种飞天精神，传承不息。

洋酒那个东西，真是狗都不喝。

重庆火锅，连老皇帝都爱吃，景泰六十三年时，民间有统计说，全世界重庆火锅有十七万家，品牌落在重庆省的，有两万多家。

打价格战，就需要庞大的资金来供应，私企的资金肯定有限的呀，像这种藩国品牌，背后要么是有大财团，要么是一个藩国在支持，集全国之力，打开大明市场。

京师也在过年。

经济学家分成超级大城市、特大城市、大城市、中型城市和小城市，五个等级，按照人口、经济规模来统一划分的。

而他忽然转道，北上去播州府，治所遵义。

“朝廷投了3000万啊，建成全贵州最大的化肥厂，招募了上千名工人。”

搞得第一个吃到螃蟹的贵州人，都跑去山东打工了，去山东搞瓜果种植了。

其实，在景泰五十年之前，重庆房价都不高，因为本地人喜欢玩牌，不爱攒钱。

渝都还真叫了几年，可不顺利，天灾不断。

可老皇帝是既想要工业化，还想要青山绿水，根本就矛盾嘛。

景区里的乱象，是一点都不少，遍地都是吵吵闹闹的声音。

但这东西就是，报道是一回事，老百姓相信是一回事，照常买又是另外一回事。

“等等，茶农一年才赚两三万？”朱厚煐问。

经过一轮轮优胜劣汰，就是藩国商品，取代了本国商品，占据市场份额。

“眼光不错。”

黎平知府苦笑：“这几年，府衙每年都要派人去帮着讨薪。”

“编修蒋冕、经筵讲官贾咏、监察史夏言、东宫讲读毛纪，您觉得这几个人怎么样？”朱见漭笑着问。

随着人力成本不断提升，低端制造业必然要转移的。

“为何排污不合格呀？”朱厚煐问。

这个世界上，不喝白酒的国家，只有法国和德国，像维京人也在喝白酒，英国人本来也不喝白酒，但被淮王祸害之后，也开始借酒消愁了，肯定得喝白酒啊。

可那些工人却要干一辈子的。

“景泰五十年时，黎平府总人口760万，到了今年，黎平府总人口仅剩320万，其实还在黎平生活的百姓，也就二百多万人。”

这叫集中力量办大事，能快速发展高端制造业，进行产业升级。

习惯啊！

这种习惯是极为可怕的，而且人都有侥幸心理，喝饮料会死，但可能死的不是我呀，所以我喝没事。

今年贵阳最火的是，自来水厂。

你现在来一句饮料有害，这不是砸自己的饭碗嘛。

朱祁钰发觉自己凉了很久的热血，重新被点燃了。

纵然有火车了，鲜果运输也是很困难的。

罐头行业倒了，果蔬种植业攀上了新高峰。

汇集医药、重工、纺织、化工、采矿、铁路、养殖、制造、金融等所有行业，是大明全产业链城市。

作为一府府治，黎平给朱厚煐的感觉确实很穷很破。

这些别墅，看着就让人眼馋。

作为全国唯一一个允许建设别墅的城市，必然吸引了天下富人买房啊，直接就把重庆房价给顶爆了。

所以关税是不能降的，降了关税财政收入无法保证，是要出大问题的。

贵州绿茶，就是这样一点点退出市场的。

容纳三千万人口大城市啊，还都是多层住宅，现在就建到六环了，再扩下去，都得把涪陵扩进去。

从那之后，朝廷是什么都不敢说了。

不过，这个数字是和中枢财报对得上的。

黎平知府道：“种茶的确比种粮食强，可茶叶可不是粮食啊，不喝也可以的呀。”

大明迟迟不肯转移制造业，就是在保就业啊。

谁知道啊，皇帝套路多呀，把我们圈在这，不让走了？

也是全国唯一一个，以省名命名的城市名字，重庆省，重庆。

只要打价格战，就落入藩国资本的陷阱了。

但会出现，大批大批人员失业，造就社会问题。

“不是我们贵州人懒惰，也不是工厂在贵州不行，而是排污标准不达标，很多工厂刚开没几天，就停工停产了。”

照片中的老皇帝身穿兖龙袍，和朱见漭对坐，正值说笑之时。

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不止浪费土地，居民生活很不方便，上下班交通拥挤，回家路途遥远，距离近的租房价格又特别高。

朱厚煐匆匆考察，匆匆离开，前往黔西。

朱厚煐辩解道：“陛下身体不好，从景泰六十年开始，密奏就转交给废太子了，所以陛下并不知晓。不过，我皇祖父继太子位后，必然大刀阔斧改革，一定会厘清地方，让朝廷看到的地方，和真实的地方，一模一样。”

前几年有官员提出意见，扩大重庆环数，扩大到十环。

可偏偏藩国商品卖得很便宜，直接抢走了大明商品的市场。

不过也好，被他网罗于手中，未来将是他的臂助。

朱见漭笑嘻嘻道：“像湖南这点破事，最多算打兔子，还不值得儿子出手。”

“去年全国最大的讨薪案，就是我们这的。”

“以前还能卖出去，这两年基本卖不出去了。”

“最后三千万投资打水漂，上千名工人空欢喜一场，县里忙乎了两三年白忙了。”

后来改名为重庆。

都知道吸烟不好，为什么要吸烟呢？

都知道喝饮料不好，为什么要喝饮料呢？

在黎平府这几天，朱厚煐待得十分舒服，和黎平知府严嵩交谈甚欢，他决定回到中枢，就向朝廷举荐这位大才。

人会变，同样，权力会腐蚀一个人的。

“前些年还好，全世界绿茶看贵州，这两年，绿茶火了，全世界都在种绿茶，非洲绿茶、美洲绿茶、大洋洲绿茶，绿茶泛滥，价格一降再降。”

可是，路上他接到了朱见漭的电话，让他立刻去重庆，不许更改行程。

旅游业，重庆丝毫不弱。

重庆，全国城市综合排名，第十三名。

“当时工厂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法让工厂排污达标。”

虽然没有港口，却能利用长江运力，将这座西南内陆城市，建设成超级大都市。

他很纳闷，老皇帝一向以慧眼识珠而闻名于世，怎么就没将这位大才留在身边呢。

所以，省布政司只能拆分工厂，把工厂拆成几个分厂，把分厂往外挪，缓解压力。

皇企中一共有十家军工厂，四家超大型军工厂，就有一家设在重庆，但这家并不在重庆市区，而是在郊区的山里。

他骑了水西马，便离开黔西，按照行程，他该北上去重庆，去四川，从四川南下去云南。

大明国内畅销的商品，比如贵州绿茶，是没有关税的，只缴纳公司税、商品税、契税等等几样税而已，摆在货架上的价格，也基本是最低的了，在盈利区间里。

可是，贵州山路不便，交通不畅，铁路运输漫长且运费较高，很快果蔬第一大省的名头，就被山东抢走了。

其实，以大明的发展阶段，应该向外转移低端制造业了。

老皇帝对排污标准太高了。

老皇帝构想的将制造业放在大明外围，内地做高科技产业，两手抓。

以及藩国商品和本土商品的价格竞争等等。

这是不允许的，老皇帝一直在说，共同富裕，大明是世界第一个工业国，也是世界第一霸主国，世界第一，四十亿百姓都该富起来。

朱厚煐让他免礼：“除了种植茶树和中药，朝廷不也在贵州投资了很多工厂吗？为什么做不起来？”

他是既想要经济腾飞，又想要青山绿水，我想富，但不能得病。

“这次煐儿看到的好啊，他是有能力继承这个庞大的帝国的。”

然而。

这也是藩国资本玩命往大明挤的原因。

再说了，藩国资本是不愿意把钱放在自己国家的，都愿意放在大明，甚至有国家想发行货币，都被资本拒绝，还是用明元心里安稳。

朱厚煐如果没记错的话，黎平府是重要绿茶基地，茶农年收入在4万元以上，比工厂打工的打工人赚得多。

像大明这种往初级工业化迈向脚步的国家，就不能考虑什么污染不污染的，先进了工业国家再说。

“您放心，儿子心中有数。”朱见漭还在和谈妃说笑，说得都是他儿时趣事。

朱祁钰轻轻点头：“用人啊，是一门大学问，但你当了三十余年皇帝，这一点不用朕教。”

“爹，您这翰林院里，可是卧虎藏龙啊。”

“不靠海呗，没地方排污。”

“此事孤回京后会禀报朝廷，完善法律。”朱厚煐也进过工厂，知道干六到八个小时，才赚一千多元多么辛苦。

重庆的渝，嘉陵江古称渝水，就来自这里。

制造业，就意味着高就业率，也意味着技术含量低，产业很难升级，工人工资低，社会活力低。

“再说了，这两年打工难，找工作难，找到工作，讨薪难，真是离乡人不如狗。”

贵阳药厂，本来是宫中独资，后来规模不断扩大，吸纳了大批股份进来，如今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药厂。

两相对比，肯定大明本土产品成本低利润高呀。

“殿下呀，能赚两三万就不错了。”

贵阳还有大明规模最大的两家药厂，贵阳药厂和哈尔滨药厂。

他想见贤臣，那么就安排贤臣给他见见。

景泰五十八年时，中枢提出交通规则，要求所有车辆、行人必须严格遵守交通规则。

可老皇帝就是不听，一意孤行。

不是大明强大，也不是老皇帝信誉好，而是明元被用得人多，已经从货币变成了一种信用，只要朝廷不亲手毁掉，明元就是世界货币。

而是藩国财政掏腰包，用自家产品抢占大明内部市场。

除非大明总有一部分人，不愿意从事高薪工作，非要在制造业里为发扬奉献精神，否则不可能鱼和熊掌兼得的。

朱见漭还在笑。

“朝廷不缺官员，更不缺权贵，全杀了，也无妨！”

“跟你老子说话还卖上关子了！”朱祁钰笑骂他一句，让他少喝点酒。

和死气沉沉的贵州不一样，重庆不比京师差多少，非常繁荣。

操心的那些富商。

朱厚煐知道，湘阴事怕是无疾而终了，根本没法查了。

不止是经济强省，还是军工强省。

黎平知府摊手无奈道：“臣印象最深的是，在古州府榕江做县官的时候，县里第一家化肥厂揭牌。”

当着朱厚煐的面，他将自己的想法倒豆子似的说出来，这是最好的攀龙附凤的机会。

“张璁，朕记得。”

贵州气候适合种植水果，前些年一直在种，可近几年健康专家总说罐头不健康，该多吃鲜果，导致全世界罐头行业整体没落。

“儿子最喜欢打围歼战。”

“指挥大兵团作战，在平原上消灭敌人有生力量，那才叫爽！”

正因为绿茶兴隆，才让贵州人口节节攀升。

真正火爆，是夜店带起来的，调酒后足够美艳，口感未必多好，颜值高啊，所以这东西火，但在家里一般没人喝，纯粹为了装比。

“微臣也上密奏给陛下，奈何陛下迟迟没有回信，上了几次后，微臣这颗心也凉了。”

朱厚煐也猜出原因了，可这时有发生，难道是说，只要朝廷来查，就会无疾而终吗？

严嵩却郑重地点点头：“下官在地方几年，已经看透了。”

幸好，饮酒年龄段，主要集中在四十岁以上人群，四十岁以下人群，对酒精感兴趣远不如可乐和咖啡。

据说，天下富人都在重庆有一套房，住不住不知道，反正他们得掏物业费。

甚至，北京用的自来水，都要用贵阳一家公司的专利，作为该公司的本部，肯定是全世界第一家接自来水的城市。

“只要中枢不动手，地方见风使舵，就会知道中枢的态度，然后愈演愈烈。”

“两湖，问题都这么大。”

这个姿势，摆了近一个小时，才拍摄成功。

朱祁钰又指了指自己的椅子：“这，才是最重要的，保住它，其他的都会有的。”

这次他见到了贵阳真正百姓。

朝廷是不可能为了单一产品，就和藩国翻脸的，而天下藩国都是做单一商品，来抢占大明市场，就像是拿一根针扎人一样，疼，但不会死。

不是藩国商家很傻。

“儿子再来个一网打尽！”

华夏的所有名字，都有很深的寓意，古代有寓意，今天有寓意，而这些寓意是一代代人创造出来的，又经过优美的文字书写出来，才造就了华夏底蕴。

“说说，你想怎么处理？”朱祁钰有点好奇。

征收高关税，是为了保护国内市场，也是为了丰盈财政收入。

“近两年可就不行了，地方权贵垄断地方生意，既当裁判又当选手，自然求告无门啊。”

很快，这种鲜果就出现在各大市场上，包括北方勒拿省这样的边疆省，都能吃上贵州的水果。

这座城市，大明耗时十二年才彻底建成，又经过二十余年的持续发展，如今经济规模超过武汉，人口数量超过武汉，城市排名位于前列。

税收在维持正常行政开支之外，还要承担全民保障支出、战争军费支出、基建建设和维护支出、科技教育农林畜牧等等支出。

“流失这么多？”朱厚煐大吃一惊。

很多贵州人，都在重庆打工。

截止到今年，播州府在籍人数760万人，常住人口仅有510万人，作为三省通衢，播州要比其他府经济强上一点的。

景泰六十四年时，朝廷下旨，暂停别墅出售，那些富人天天骂娘，大家都有生意，谁没事跑来重庆住啊。

可不降关税，国外产品就会充斥国内，进行反向入侵，看看现在超市货架上，陈列的都是从藩国进口的商品。

可他更改了行程，直接南下去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