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罪魁祸首了？”萨菲尔有些意外，“这么快就被逮住了啊…倒是个意外之喜。”

波爱修斯敏锐地感觉到了萨菲尔的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惊恐，明明是灵魂体的他却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开始溢出冷汗。

“那就…杀了吧。”萨菲尔开口的同时，幽冥锁链就激射而出。

强烈的求生欲让波爱修斯尖叫出声：“你不能杀我！我的力量已经连接了福波斯，杀了我，你就无法打开连接深水之下的大门，就绝对解决不了乐章的问题！”

锁链在波爱修斯的脑袋两寸处停住了。

萨菲尔微微眯起了眼睛：“你威胁我？”

如果他乖乖受死还能给个痛快，但如果是威胁的话…

那就不能让他死的太痛快了。

“他的话，很可能是真的。福波斯并不在此处，如果他将自己的灵魂与乐章融合在一起，只是杀死他，我们无法彻底解决问题。

因为我们不可能在这个地方连同他的灵魂与乐章一起摧毁。”卡西奥多说出了中肯的建议，“还是先留他一命比较好。而且，摧毁乐章…不一定可以释放地上的那些灵魂。”

萨菲尔皱着眉，她很想说，地上那些人的死活她不在乎，她只想把这个看不清形势的家伙打死，但这明显是短智的行为，而且放任下去，断绝了前往旧日之海的路，到时候影响扩散到须弥城的话…

纳西妲她们一定会得知今天的事，明明都到了这里还没有解决问题，到时候说不定要被那小羽毛球怎么编排呢。

萨菲尔丢不起这个人。

看来，只能如卡西奥多所说，留着这小贼一条命了。

她收起了幽冥锁链，走上前，一脚把跪倒在地的波爱修斯踹翻，然后又抬起右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你想要个痛快还是想试试钝刀子割肉的感觉？”

“你想做什么…”波爱修斯这时候已经嚣张不起来了，有些有气无力。

萨菲尔皮笑肉不笑看着他脸上的面具：“说说你的计划吧，让我听听看，你这个野心家在谋划怎样的阴谋。”

“…”波爱修斯十分庆幸自己已经是灵魂体了，否则这时候的他估计手脚已经被打断了。

他看得出来萨菲尔眼中流露出的残忍神色不是作伪，这个女人是真的做得出来的。

萨菲尔脚下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虽然对于灵体来说，形体上的打击并不生效，但让你痛苦的手段我可多的是。”

这么说着，她右手的指尖“嘭”地一声燃起一簇苍白的精神之火，在波爱修斯惊恐的注视下缓缓贴到了他的脖子上。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城堡之中响起，卡西奥多有些不忍心地别过了视线，他虽然也不喜欢波爱修斯，但听他叫得这么撕心裂肺，想必这白色的火焰灼烧产生的痛楚并非常人可以忍受。

它突然觉得，萨菲尔对它的态度非常友好，好到让它感觉有些不真实。

其实萨菲尔选择不难为卡西奥多主要还是两方面的原因。

其一就是卡西奥多的目的是拯救小镇居民，萨菲尔不讨厌这种心怀正义的人，愿意对这类人亲和一些。

其二就是她绝不会承认的，卡西奥多选择以一只猫的形态出现让她觉得亲切。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这种同病相怜让卡西奥多得到了萨菲尔的善意。

等波爱修斯叫的没力气了，萨菲尔这才放开了他，然后才问：“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错过这次的话…”

“我说…我全都说！”波爱修斯学会了抢答。

“我至尊神王雷穆斯的部下，枫丹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个错误，我想要纠正这个错误。

所以，想要通过福波斯的力量让海水淹没枫丹，然后让雷穆利亚再度降临，让它的光芒普照大地。”波爱修斯一股脑说出了自己的全部目的。

卡西奥多本以为自己在听到这话之后会愤怒，会质问，会咒骂。

但…现在它的心中只有一片安详，甚至想给波爱修斯点根蜡烛。

为什么点蜡烛呢…他也不知道，大概是…想祝他生日快乐？

萨菲尔听到波爱修斯的回答眼睛都亮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也真挚了几分。

看到她笑了，波爱修斯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却没看到艾达已经抱着卡西奥多离远了些。

了解萨菲尔的人都知道，她在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意味着什么。

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甚至比刚才还要嘹亮，穿透力还要强很多。

外头正在组织人手进行搜刮的佐娅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嘟囔道：“这是谁得罪了暗牧大人啊？是真的不怕死啊。”

她的身边，以索忒冷冷道：“死才是幸福的吧，这明显是生不如死，这待遇…啧啧啧…当初血火案的时候都没有过。

也就…嘶…大人对谁使过来着？怎么不记得了？”

“我也隐约记得她有过这样生气的时候，但想不起来是因为谁了。”佐娅也揉着太阳穴，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这些都不重要了。

在像是摁烟头一样摁灭了五簇精神之火后，萨菲尔丢开了整个人都虚化得接近半透明的波爱修斯，看向了他出现时经过的那扇门户。

不等她问出口，卡西奥多就先回答了：“那就是通往下一站的入口了，你打算怎么做？”

萨菲尔冷冷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波爱修斯：“带上这家伙，一起去。”

“你就不怕…”卡西奥多本想说，那里很可能存在着波爱修斯准备好的伏兵，会有危险，但是一想到萨菲尔的实力，这些话就全部被它咽了下去。

开玩笑，如果只是依靠所谓的伏兵就能打败萨菲尔，那波爱修斯早就统一提瓦特大陆了。

犯不着在这里苟延残喘。

“你就没什么想要了解的事情吗？”卡西奥多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积极一点，毕竟以前发生的事显然是会让这个女人暴怒的，自己积极一点说不定能平息她一些怒火呢？

萨菲尔有些意外地看了卡西奥多一眼，似是看穿了它的心思，垂眸轻笑两声：“呵呵…放心，我一般不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