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鹤转过头去，不理会景梵天。

景梵天喊胡桃。

但胡桃摊手：“三咪，我不是她们的对手啊！”

“烟绯，你是律师，你不能坐视她们犯罪啊！”

烟绯无奈，抓住长生的手：“长生，别闹了，稍微让帝君和仙人们清静一下。”

长生收回手术刀，对着景梵天警告了一下：“小恶龙，今天就暂且饶你一次，以后见了我要叫一声长生大人知道吗？”

“好好好，长生大人。”

浮锦和灵渊放开了景梵天。

景梵天使劲一挣，挣脱开了钟离的神力束缚。

他也不吵了，找处地方躺了下去，就是胡桃的大白腿。

然后静静的看着星空。

景梵天不闹了，钟离和仙家多少有些不习惯，但也获得了几分静谧。

景梵天的龙之躯进入青年期，正是要靠沉睡稳固根基的时刻，没等他享受完胡桃的大白腿就睡着了。

留云从自己的洞天中取出一叠被子，盖在景梵天的身上。

她捏了捏景梵天的脸，仔细端详着。

景梵天的脸曾经与钟离有七八分相似，青年形态的他已经定型了，面容更具野性，龙的特征更为明显，眼角处有几片龙鳞。

这样和钟离就只有五六分相似了。

留云感慨道：“时间真是快啊，一晃眼梵天就长大了，我都觉得自己变老了。”

削月笑了一声：“我们都活了几千年了，还不老吗？”

“我们这些人里，就只有若陀和梵天能与大地长寿，恐怕帝君也没办法活到永久。”

钟离笑了笑：“我又不是王八，干嘛要活那么久。”

“人生在世，找到那么一些人继承自己的意志就够了，活多了只会被磨损得面目全非。”

明智看了一眼钟离：“帝君，梵天也长大了，我想你该确认璃月今后的路了。”

“是神治，还是……人治？”

钟离问着明智：“明智，你是奠定璃月法律的仙人，你说，是人治好还是神治好？”

明智看着岩脊上仅存的人类胡桃，道了一声：“帝君，虽然你很是开明，但神治时代法律最大的敌人便是你。”

“你只要一句话就能废除我们辛辛苦苦制定的法律，就连你的臣民们也会认为你是对的。”

“因为你是神，人类的观念不允许你出错。”

钟离点了点头。

明智又接着说道：“帝君，你会磨损，你会失去记忆，你会失去判断力，你也最终会做错一些事。”

“当年层岩巨渊的事你太过偏袒人类了，璃月并不仅仅是人类的璃月，更是万物生灵的璃月。”

“人类破坏地脉应该受到惩处，但因为你的爱让他们任意的攫取自然。”

灵渊更为激进：“对，人类是不会节制贪婪的种族。帝君，你该退位让梵天治理璃月，至少，他不会完全偏袒人类的一方。”

钟离笑了一下：“神爱人是天理制定的规则，我是人的神，为人类负责是我与璃月的第一份契约。”

“不过，我也到退休的年纪了，明智，你是支持人治吗？”

明智摇头：“不，我依旧坚持神治。”

“人治时代不会出现高于法律的领导者，那样的时代我很期待。但越是和人类接触，我越是看清人类只是一群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他们在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他们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

“人需要一种规则来约束他们的犯错，那种规则不是人心，只能是神明。”

钟离看向景梵天：“明智，你要知道，神明是可以犯错的，昏起来搞大屠杀也是有可能的。”

“……”

明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