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滂沱大雨已经整整下了十日。
除了一些县城堤坝牢固,没出现洪水决堤现象,其他各县皆是洪水泛滥,良田和房舍洪水冲垮淹没。
好在百姓们早就被安置在安全之地,并没有受到洪水的伤害。
只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房舍和田地被淹,知晓实情的百姓们,还是不可避免地怨恨上了庄家的人。
庄之行过来巡查安置的百姓,就被一个年轻的妇人突然冲出来捅了一刀子。
庄家的护卫,神色焦急地抬着腹部插着刀的庄之行,来月奴住的帐篷时,月奴刚洗漱完准备休息。
瞧着躺在担架上,锦缎常服上全是血的庄之行,月奴微微皱眉,还没来得及问,其中一位年轻护卫焦急开口。
“小神医,求求您救救我家公子。”
“把人抬到榻上。”月奴镇定道,她说完几个护卫小心翼翼地把人抬到榻上。
月奴附身,拔下庄之行腹部的刀子,在他身上几处穴道处点了点,给他止血,又用消毒药水给他消毒包扎后诊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诊脉结束,月奴看向等在旁边的几个护卫,其中一个护卫先开口,语气中带着怒意。
“二公子去安置百姓的地方巡查,没有注意,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疯女人捅了一刀,都是我没护好二公子。”
要是二公子有个好歹,他就是死百次也弥补不了这次过失。
月奴闻言了然,看向那快哭了的护卫:“你家公子是失血过多才会昏睡不醒,不过并没有伤及要害。”
“太好了。”那人闻言神色稍缓:“公子他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月奴点头,没再说话,唰唰唰写下一张方子,让他去附近驻扎的医馆抓药。
“多谢小神医救命之恩。”那人感激道,接过药方后忙出去抓药。
他走后,另外一人看向月奴,试探问:“小神医,二公子何时能醒来?”
“最迟明日会醒。”月奴淡笑道。
她说完,刚才问话的那人心里松了一口气,转头吩咐一人去给平津侯报信。
那边平津侯和臧海听到消息后,很快就急匆匆地赶过来。
庄芦隐撩开帘子,看见床榻边一身简单的月白色衣衫,却显得精致淡雅,容貌清丽绝尘的月奴时,微微一愣。
很快反应过来后问起庄之行的情况。
月奴虽心中厌恶庄芦隐的眼神,不过庄之行无辜,月奴也不会迁怒于他。
于是便把庄之行的情况如实告诉他。
“无事便好。”庄芦隐松一口气,眼神深邃中带着审视,看向月奴:“这位小公子,就是小神医?”
月奴神色冷淡,略一点头,没有与他搭话的意思,庄芦隐却笑了笑。
不过那笑放在一张冷酷无情、满是杀伐气息的中年男子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臧海察觉到庄芦隐的神色,忙岔开话题问起庄之行为何受伤,庄芦隐的注意力被转移,看向跟着庄之行的护卫。
眼里闪过一抹冷冽的杀意,几个护卫感觉到平津侯的目光,浑身一震。
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
臧海闻言恍然点头,看向几个护卫问:“那伤了二公子的妇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