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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不大摸了摸鼻子。
李伴峰道:“普罗州没办法烧油,燃油不能大量储存。”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样消耗太大,这张脸上的螨虫数量可能多的惊人,李伴峰还得留着力气对付小脸不大。
“你的步法,也是跟他学的?”
可两条螨虫刚一炸裂,身后的螨虫立刻补位,层层包围之下,没给李伴峰留下突围的空隙。
“你满身都是油,还说你没偷?”
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约定么?
还有别的办法么?
在螨虫之中来回穿行,把它们都炸了?
中年人向李伴峰一抱拳:“自我介绍下,我姓脸,叫脸不大。”
李伴峰没有丝毫犹豫,继续跑路。
“到你这地方,谁不满身都是油?”
沙石四溅,尘土飞扬,李伴峰脚下多了一道直径两米的浅坑。
李伴峰再用走马观花之技,炸了两条螨虫,试图打开一条空隙。
破碎的虫壳和虫肉,带着大量的油脂四下飞溅。
脸不大笑道:“我就是闷了,就想找个人说话,其实你说的对,无论你说什么,结果都一样,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
打定主意,李伴峰开始不断加速,小脸不大在背后追得有点吃力了。
脸不大接着说道:“我刚流了点汗水,等这点汗水干了,这条河也就没了。”说话间,脸不大擦了擦汗。
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多出来一丝波纹。
李伴峰一脸雾水:“你说的都是什么人?”
李伴峰语气平和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还问我做什么?结果不都一样么?”
汗水里混着大量油脂,李伴峰脚下一滑,险些栽倒,右脚本能一跺,在极快的速度下,用出了踏破万川之技。
是螨虫这种生物在他脸上进化了,还是说这种生物本来就有,只能寄生在这种大体积生物上?
趁此机会,李伴峰拿出酒葫芦,在血蚴身上洒了些酒水。
但李伴峰目前的思维能力,还无法理解脸两种维度共存的状况。
“血蚴,面部寄生虫的一种,这东西可难缠了,”脸不大又摸了摸鼻子,“你非得把它招惹出来,这下我可难受了,得痒上一整天。”
说它是虾头巨怪,是因为李伴峰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这怪物的脑袋长得有点像虾,没有虾那么尖,而且看不见眼睛,触须又比虾多了不少。
脸不大脸色微微泛红,这件事似乎让他有些羞愧:“这是螨虫,其实我很经常洗脸的,可这东西怎么也洗不掉,有用腿爬的,也有用身子蠕行的,有时候挺痒的。”
这只长达几十米,形状类似蚯蚓和蚂蟥结合体的蠕虫,朝着李伴峰迅速蠕行。
这林子草木很茂盛,就是风大了些,刚休息片刻,小脸不大的声音从森林深处传了过来。
“你这首歌谣,是从哪听来的?”
可熟悉的曲调和唱词,又让小脸不大忍不住听下去。
李伴峰皱眉道:“不认识就是不认识,这有什么好抵赖的?”
李伴峰摇头道:“你误会了,我很真诚。”
李伴峰狂冲百十米,把大部分螨虫甩在了身后,可却没甩开小脸不大。
就眼前的情况而言,其实这是件好事,毕竟一个正常人对细菌也没什么好办法。
可四周都是油脂,血蚴在挣扎之间,让火焰在油腻腻的地皮上,迅速蔓延开来。
脸不大眨眨眼睛道:“你这人很油滑。”
一只血红色的蠕虫,从地面里钻了出来。
李伴峰越跑越远。
首先可以确定,这是一个人在不同维度下的两种形态。
还别说,这要是换成正常土地,李伴峰最多能开出二三十米,但脸不大这个脸皮,还是很柔软的。
“这是我的脸,我知道哪里有近路。”
对于真脸不大来说,李伴峰可能只是类似于细菌之类的存在。
李伴峰蓦然起身,撒腿就跑。
李伴峰刚要加速,峡谷的尽头,一张嵌套式环形巨口出现在了李伴峰面前。
脸不大接着问:“普罗州没有烧油的汽车,你是外州来的?”
脸不大摇摇头,显然他是不信的:“是内州的人让你来的吧?是卡脖子那个?塞耳朵那个?砍手那个?堵嘴那个?还是蒙眼睛那个?”
李伴峰没理会他,前边有个山丘,李伴峰顺着山坡爬了上去。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好油,那是因为……”脸不大的语气突然变了,“你骗我对么?你是来偷油的对么?你唱他的火车谣,是想把我的油偷走?”
思绪飞转之间,一个虾头巨怪,从湖面钻了出来,用两根镰刀一样的短肢,爬到了李伴峰近前。
这件事就不好理解了。
思索片刻,小脸不大接着自言自语道:“应该不是老姚,老姚没有找我的道理,他和货郎相熟,难道是货郎让你来找我?
如果是货郎的话,咱们还有的商量,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你说这话我是不信的,就连你的名字我都不信。”
可要说到底有多疼,其实比蚊子叮那一下还差了不少。
脸上也能抄近路?
小脸不大不想让李伴峰再逃走,暂且和李伴峰保持着一定距离,说道:“如果你真是他派你来的,劳烦你给他带句话,时至今日,我还是这么说,不管火车还是汽车,烧油就是比烧煤好的。”
所谓嵌套式环形巨口,是说一张大嘴,套着一张略微小一点的嘴,两张嘴之间拍着一圈暗黄色的尖牙。
他指的是火车公公?
脸不大盯着李伴峰看了许久,神情严肃道:“我这脸,是真不大,我媳妇儿都说我脸不大。”
李伴峰没理会小脸不大,他划着了一根火柴,点燃了血蚴。
他朝着自己鼻子吹了一口气,一阵狂风袭来,把周围的烈焰都吹灭了。
脸不大摸了摸油光光的脸颊,连连摇头道:“外州的人怎么可能找得到我?他们哪有这样的本事?
“跑平地,过山川,呼哧呼哧直冒烟,添煤加水咱上路,火车一开力无边……”
李伴峰直接冲向了河床,边走边对脸不大说道:“你流汗了,证明你累了,再跑一会,你就该跟不上我了。”
李伴峰认真回答:“不管你欣不欣赏,我一直都是个真诚的人!”
话音落地,小脸不大的脸变得更加油腻。
小脸不大生气了:“你怎么又在我脸上放火?”
居然甩不掉这厮,貌似还得再快一点。
旅修技,断径开路。
这个概念不太好理解,但李伴峰还是理解了,反正就当这个人的脸很大。
脸不大咬牙切齿道:“谁也别想偷走我的油,就算把我道门逼到绝种,我也不能让你们把油偷走!”
ps:油修确实不多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