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猴子没有回话,而是紧紧咬着牙齿,待到方宣轻轻合上屋门走出以后,方才咬牙大声说道:
里屋内,疲惫了一夜的方礼和方岚,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
匕首狠狠斩下!
“闭嘴!”
还不等陈敬明一句话说完。
“宣哥,你不罚我,我自断一指,当吸收这次教训!”
“宣哥.”一线天刚想上前解场两句,便被一旁的陈敬明拉住。
一般遇到事情,如果方宣怒气冲冲,那么其实事情就不大,最多打你两巴掌就算了事。
“宣哥,猴子不是有心的,看在他第一次犯错.”一线天目露不忍,正要开口说话。
方宣冷冷盯了一线天一眼,接着深吸一口气,将荆条丢开,低头看向水猴子道:
“猴子,你跟我从三岁玩到现在,这些年我们两个走南闯北,风风雨雨,不是亲兄弟但也胜似亲兄弟!我知道你小时候过多了苦日子,现在好不容易混出一点来了,想把小时候吃过的苦,全部补偿回来!
他了解方宣。
在二人的衣摆出,有着鲜血和雨水晕染开来的血迹。
只见在同安巷尽头,他那座屋前。
那群南堂泼皮,差点害得他使宣哥在这世上唯一的两个亲人横死!
他早就想斩死这群南堂泼皮!
这句话显然是说给一线天听,在方宣说完之后,一线天不由脸色一红,呐呐不敢说话。
剧烈的疼痛,使得水猴子瞬间脸色一片苍白,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而且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损失,官府那边杨正派人来了,他说这件事情让他很难办,处理不当就会变成大事,但是目前情况可大可小,这句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宣哥伱给钱,给到位了就事情不大,如果不给到位……”
在这里,就连晚上叫个春,楼上楼下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水猴子的脸上!
“砍手指?你砍一根手指有什么用?做错了事,不知道去将功赎罪,砍一根手指起的了什么作用?呆头呆脑!”
“那些客栈酒楼的掌柜,我都已经打发走了,但那些鱼档的渔民们,每天就靠渔船舢板打渔过生,现在渔船被烧,就等于断了他们的活路!现在都聚在渡口不肯走,想要等宣哥你的一个说法!”
方宣眉头一挑,抬起目光往前看去。
一名名身穿青衣短打的东堂泼皮,俱是贴墙站在两侧,让出一条供人通行的通道。
“谁带头干的?”方宣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问道。
方宣一言不发,脚步匆匆的走进里屋。
但如果方宣一副平静的样子。
方宣没有任何废话,沉声开口。
“宣哥!是我色欲蒙心陷害兄弟,差点害得小礼和小岚没命!三刀六洞还是挑手脚筋你随便选,我绝无怨言!”
胡老汉因为看不过眼,仅仅提起你的名字想要吓退他们,就被他们将脑袋摁在水里,差点淹死!”
水猴子脸色因惭愧而涨的通红,接着一咬牙齿,猛地握紧匕首,就朝着自己拇指砍去!
“宣哥,我.”
方宣轻呼出一口气,没有打扰他们,而是拿起一件薄被,轻轻盖在了他们的身上。
一根根荆棘木刺刺进他的后背血肉里,使得他双膝下早已是一片血泊。
“宣哥,昨晚小礼和小岚遭到南堂泼皮的袭杀,原因是水猴子送饭的时候,去画舫玩了姑娘,结果暴露了饭盒.”
陈敬明想了想在一旁道:“宣哥,南堂这么做,摆明了就是要在你上位这天恶心你,让你不痛快,我们怎么办?”
“猴子,算你走运,宣哥在这个世界上就这两个亲人来的,要是他们两个真死了,宣哥就举目无亲了,真会发疯啊。”
方宣还未开口,一旁的一线天就已经忍不住脸色狰狞的骂道:
“去他阿母的南堂!老子就说为什么这次帮里开大会,一个南堂的泼皮都没见到,原来是趁着我们不在耍阴招!老子干他阿母的祖宗十八代啊!”
“韩宪.韩宪”
“.好。”陈敬明点了点头。
“水猴子,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这一鞭我希望你长个记性,要是再有下一次。对不住,我们兄弟都没得做!”
水猴子只感觉身旁一阵风掠过,再度抬起头看时,方宣一步踏进了里屋。
水猴子赤裸上身,跪在屋门前,双手往上捧着一把匕首,后背捆背着尖锐的荆棘木刺。
方宣已经脸色一变。
方宣回了一句,旋即目光透过狭窄笔直的同安巷,看向那鳞次栉比的竹排屋。
他的神色,渐渐变得冷冽而深邃。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不知死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