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池好不容易将自己负责的药物盘点清楚,出来透透气就看见大堂里除了拿着鸡毛掸子扫灰的谢静徽,还有两个差点上蹿下跳的“猴子”
谢静徽抱着鸡毛掸子问道:“郑大夫,药物清点完了吗?”
郑鹏池点点头,“快完了”
大客户给钱爽快,但活又多又急,另一个维度的不好伺候
郑鹏池伸手取来挂号的册子,感慨道:“都没病人了”
谢静徽笑道:“天气正热的时候,谁愿意出门呢!”
小声提醒,“你这话可千万别让师父听到”
林婉婉在这方面很是有些迷信,但话又说回来,能被冠之以“迷信”之名,就证明它自有其合理性,某些时候显过灵
话音刚落,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悄然出现在门槛之外背着光,面容隐匿于一片朦胧之中,只能依稀辨认出他虚扶着门框,脚步踉跄却又坚定地踏进了医馆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形稍矮的仆从
只从两个模糊的剪影中就能看出一人的虚弱,一人的焦急
郑鹏池医者仁心,快步上前欲探其究竟,待他终于瞧清了来人的面容,脚步不由自主地陡然停下,眼睛里闪过一抹难以置信,双手也随之垂放在身旁,俨然一副置身事外、不愿涉足的姿态
一主一仆显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没有将没什么存在感的郑鹏池,以及假装路人的陆良吉、尉迟野放在眼里唯一意外的大概是,没想到这时候医馆内还有外人
谢静徽被药柜框住了活动范围,待人到了近前才看清楚来人,“岑郎君?”
岑嘉赐的衣着比往日更加华丽繁复,脸色却如纸般苍白,双眼黯淡无光,眼底更是透着一股灰黑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