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野的弱点被罗玄应像逗猫似的一个个揪出来,羞愤与不甘像烈火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终于力竭,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马槊,“哐当”一声脱手落地索性仰躺在地上,任由尘土沾满伤口,胸膛剧烈起伏
白智宸和白湛都在场,众目睽睽之下,罗玄应再狠,也不能真把他弄死
罗玄应没料到,先前那副犟驴模样的小子,竟突然躺平了
缓缓走上前,嘲讽道:“周身都是窟窿,在战场上能被人杀了千百遍,也不知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尉迟野闭着眼,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半点反应都没有
罗玄应蹲下身,却刻意与他保持着半步距离,显然还防着他突然暴起沉默片刻,试探着问:“你恨我?”
尉迟野依旧没睁眼,只是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爱、恨有那么重要吗?
他幼时对母亲还会有所依恋,但对“父亲”压根没有概念谁会在意一个陌生人,可平白挨了一顿暴打,说心里没气是假的
两人说私房话,其他人识趣地不凑过来打扰
罗玄应望着尉迟野颈间那道自己留下的白痕,忽然问道:“你母亲……还好吗?”
尉迟野猛地睁开眼,咬着牙憋出一句,“她很好”
罗玄应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说不清的复杂,“现在你以尉迟之名征战沙场,也算如他们的意了只是他们留下你,却没有好好教你”
尉迟野听出其中的违和,翻身坐起,怔怔地望着罗玄应,质问道:“什么意思?”
那张相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怎么,没人和你说过吗?按照他们原来的计划,你本就该姓尉迟虽然那时,我还不知有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