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初亮的天色,忽然想起什么,对尉迟荣吩咐道:“待会让人去步步糕买两份酥山回来”
步步糕不许白家人进门,可他尉迟野又不姓白,总没道理拦着他
尉迟荣一听就犯了难,挠着后脑勺迟疑道:“昨儿那位林娘子不是嘱咐,不能吃甜食吗?”
尉迟野梗着脖子狡辩,脸上还带着伤,一激动,嘴角的淤青都泛出红来,“谁说是甜食了?那是冰食!冰做的,降暑用的”
尉迟荣被他绕得更糊涂了,手在脑袋上抓得更勤,酥山是冰做的,可吃起来明明是甜的,那它到底算冰食还是甜食?
这边的动静早惊动了同住一院的人
羊华宏用冷水抹了把脸,发髻还松垮垮地歪在一边,就扒着窗棂探进头来,隔着几步远扬声问,“阔骧,今儿感觉好些了?”
尉迟野半趴在桌子上,胳膊肘支着桌面,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皮,“好些了”
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配上那张肿得发亮的脸,怎么听都透着股言不由衷
白智宸对外的说法是,尉迟野和其他大营切磋比武,一时收手不及,受了些伤
羊华宏武事平平,昨日虽没去凑热闹,看尉迟野这副鼻青脸肿的惨样,也知绝非“正常切磋”能弄出来的
以白智宸护犊子的性子,事后居然没想着找回场子,实在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