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无咎听了直乐,“他虚岁四岁,论实际月份,比六筒大不了多少”
羊华宏暗道一声虚得有点多呀,嘴上问道:“这是哪家的孩子?瞧着教养不错”
孙无咎简单解释,“晓棠房东家的亲戚,家中亲长在国子监任职”
这话一出,众人都了然
国子监的学生良莠不齐是出了名的,但能在里头当老师的,学问总归是过硬的
自古以来,家长们都盼着好老师能把自家不成器的顽石雕琢成美玉
殊不知国子监的老师们早练就了一身“摆烂”功夫不摆烂?在一群娇生惯养又惹是生非的勋贵子弟堆里,怕是连三个月都待不下去
白湛抱着外甥进雅间时,徐昭然早已打扫干净战场,只余一壶清茶徐六筒却不依不饶,在亲爹身上左嗅嗅右闻闻,小鼻子动得像只小警犬,显然是闻到了酒菜的余香
白湛找了把椅子坐下,把外甥往腿上放了放,问道:“三姐呢?”
徐昭然抬手指了指天花板,“楼上”
白湛愣了一下,随即惊讶道:“这才刚开场,就论起诗了?”
其实更想说的是,白秀然那半吊子水平,上去不是露怯吗?
徐昭然忍着笑,坦诚道:“不是论诗有位夫人带了顾恺之的摹本过来当陈设,她跟祝娘子一听,直嚷嚷着要去细看”
顾恺之真迹难觅,能得几分神韵的摹本,已是世间难寻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