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长,一指粗的头发,可以换三十文钱,或者二斤盐
平时她攒了,会放在手帕里,用一根褪了色的红绳扎着,塞在炕席下面
从张家搬离的时候实在太匆忙太狼狈,竟然忘记带了
大丫道:“好像确实忘带了”
陆弃娘直拍大腿,“二斤盐哪!那是我攒了好久的,知道上次那个货郎,给二十五个钱,我就卖了”
怪她,就想等相熟的那个货郎,能多给五个钱,结果这下好了,没了
云庭听着她们说话,每个字都听清楚了,但是连起来,怎么有点抽象呢?
看着他呆滞的样子,二丫仇富心起,阴阳怪气地道:“怎么,三公子又长见识了?”
云庭是真的没明白
二丫没好气地跟他解释了几句
“不是,连梳头掉的头发都要攒?那多费劲啊!盐是什么很贵的东西吗?”
“你以为有钱谁愿意费劲?那不是没钱吗?”
二丫气呼呼地道,“你该庆幸,盐很贵,否则我天天往你的汤里撒一把盐,齁死你!”
云庭:“你这么刁蛮,以后谁娶你,真是倒霉”
“你这么纨绔,以后谁嫁你,才是真的倒霉”
这两个活宝,又吵起来了
陆弃娘头疼,道:“二丫,今日是不是忘了喂鸭子?你拿野菜拌上点糠,喂喂去”
“好”二丫答应一声,出去喂鸭子去了
“你把项圈还给三公子”
“不还!”
“不要!”
陆弃娘:“……真是冤家,什么时候能长大?”
屋外,刘兴正在说他自己的“宏图大业”,说的那叫一个唾沫横飞
说到激动处,他站起身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等三五年之后发达了,程九万算什么?我刘兴才是京城运河码头的头号人物”
“喝多了,喝多了”胡神医自己喝酒上脸,脸红成猴子屁股,还在嘲笑刘兴
萧晏道:“刘兄,别再提程九万目前我们和他不能同日而语,不要平白树敌”
刘兴这个人,豪爽讲义气,但是沉不住气,特别容易飘
程九万已经盯上了,并且在打压他们,应该韬光养晦,而不是逆流而上
刘兴却不听劝,并且表示,还要扩大仓库规模
萧晏不同意
“我们慢慢来,一步一步走”
刘兴却说,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等赚个三五年钱,我就金盆洗手,买上三四个铺子,几百亩地,盖一个大宅子,生八个儿子!”
这是他对未来最美好的想象
“那银子呢?”萧晏沉声问
“银子我找钱庄借,虽然有点利钱,但是你想,只要咱们仓库盖起来,租给那些来往客商,就是钱啊,那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萧晏抿唇
刘兴举起杯子,“来,我敬你一杯多亏了你,帮我搞到这块地,否则我猴年马月才能发家”
胡神医也跟着举杯,连声道:“带我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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