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
老和尚将一枚纳戒塞在王贤的手里,转身往殿外而去
一边说道:“如此,我在佛堂静待施主的好消息”
王贤呆了一下,没想到老和尚竟然将他独自一人扔在了这里
摇了摇头,不禁暗自吸了一口气
“吱呀!”一声,却是那扇沉重大门合上的声音如此,将他跟外面的世界,彻底隔开
静下心来,坐在佛台前的蒲团上面
想着师叔的那一卷神奇的天书
心道,难不成,眼前这块巨大的玉璧,也是一卷无字天书不成?
就在这时,一声梵唱响起
一股神秘的力量从他脚下升起,如天空中落下一团云雾,向王贤席卷过来
王贤心里一惊,他对这一道气息有些排斥,还有一些抗拒
惊愕之下,体内那一道未知的力量竟蠢蠢欲动
恍若深渊之下的魔王不甘经年雌伏,欲腾跃而起,欲和这一道佛息决一雌雄的意思
甚至在这团雾气之中,还有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竟然往他扑了过来,欲跟他纠缠在一起,任凭王贤一声怒喝,却没有离去的意思
惊瞬之间,王贤忍不住往玉璧望去,却只见眼前白雾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情急之下,他不得不使出所有的力量
于电光石火之间,跨越了眼前的虚空,一步往玉璧而去
“嗡......”
一片光芒闪耀,王贤恍若穿越时空
那当时在昆仑道观一样,离开了寒山寺的佛殿
正自惊骇之时,天外传来一声梵唱,如暮鼓晨钟一般,在他耳旁响起
正当此时
寒山寺大殿里跌坐数十位僧人
众僧齐齐低声念诵佛经,跟前明光老和尚默默祈祷,想着诸佛显现无边法力
使得王贤能超越时空,给他们带回无上的真经
明光老和尚脸上无悲无喜
只是放出神识默默地注视着神光缭绕的玉璧,想着来到寒山寺的王贤,会不会给他一个惊喜?
渐渐地,无字玉壁上的佛光淡淡,一道金辉缓缓转动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之意
寺里的众僧面容不变,低声诵经,在诸佛的注视之下,显现出宝相
时光流转,老和尚的神识之中,再无王贤的身影
无字玉璧依旧没有变化,天光落下,折射出淡淡的佛光
佛台前空空如也,只剩下一方蒲团
天际忽然一声惊雷,天空黯淡下来
风云滚滚而来,进入玉璧世界的王贤,恍若来到一片黄沙漫漫的戈壁之上
被风沙侵蚀了不知多少年的石壁上,一点点的星光闪耀
渐渐现出了一行大字,风吹过,带来滚滚黄沙,刮得王贤摇摇晃晃、
即便如此,他依旧努力睁眼望去,望着石壁上那一行字,赫然写着:
孰为此者?天地
卧槽!
这是道经,王贤一看傻眼了
嘴里喃喃自语道:“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故从事于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
难不成,自己来到了师父的世界?
黄沙漫漫,难不成,飞越关山,来到了大漠?
正自寻思,还没等他看清楚石壁是否还有印记
呜呜!
大漠起风沙,一道恐怖的风暴滚滚而来
没等王贤反应过来,便将他卷上了半空,呜呜,往未知的方向而去
风沙滚滚,王贤只觉得昏天黑地,哪里是天书里的感觉,就跟地狱一样
一边嚷嚷道:“我说秦广王,有话好说,不要这样啊......”
云里雾里,他还以为是秦广王想找他喝酒了
这才卷起一阵黑风暴,要将他从这漫漫戈壁之中,往九幽之下而去
直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才傻眼了
这里不是九幽之下,也不是昆仑,更不是曾经去过的大漠
眼前是一座比昆仑云起道观还要小的道观
一座伫立在小山坡上的道观,道观甚至没有名字
若不是供桌上的三清祖师画像,他甚至以为来到了某处废墟
神识扫视之下,门前几棵老树,不过数百级石阶
跟寒山寺完全没办法比
道观后面一口水井,两畦菜地
看来这里的主人也是跟师父一样,自给自足,不求人
“有人吗?”
“我是王贤,我要住在这里?”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啊!”
任他喊了半天,山前山后,也没有人回答
转了一圈,王贤打开一间厢房,收拾了起来
不管这里一天是寒山寺的几天,不管哪一天能离开,他都得先找个地方落脚
没有寺院,道观也行
正好清静
收拾完房间收拾大殿,收拾出一张干净宽大的桌子,一边用来煮茶,一边用来抄写佛经
直到他在这里安安静静地抄了三天佛经,也没有等到道观的主人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把这里当成了昆仑南山的道观
师父下山去白雪城买酒,不知醉倒何处
他在大殿里安静地抄写道经,完了就在大殿前的雪地里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