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星接过，小口啜饮，感受着温暖的液体滑过喉咙“怎么不叫醒我？”

“你睡得正香”周三壮的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而且你需要好好休息”

孙星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我大概是太累了”她故作轻松地说道，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昨天喝酒了？”周三壮试探着问道，语气平和，不带任何责备

孙星起身梳洗，望着铜镜中的倒影，忽然开口：“三壮，你可曾见过一双令人既敬畏又恐惧的眼睛？”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铜镜的边缘

周三壮心中一动经过一夜调查，他已经确定让孙星害怕的是五王爷可他不明白，以孙星的胆识，为何会对五王爷如此畏惧？

“我从前跟你提过，小时候跟着一位老和尚学医”孙星并未说出自己的真实来历，用光头大师来称呼班主任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

“嗯”周三壮应声，耐心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那位老和尚极其严厉，每当我犯错，他总是用炙热的目光凝视我”孙星说着，不自觉打了个寒战，“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看透了一切，无处可逃……”

周三壮这才恍然原来孙星害怕的不是五王爷本人，而是那双让她想起往事的眼睛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

“听你这么说，我倒想见识见识这位老和尚了”他故意调侃道，试图缓解气氛

孙星连连摆手：“还是算了吧，太可怕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抗拒

两人说笑着来到正厅用早膳丫鬟们端上各色精致的点心，孙星却没什么胃口，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用过早膳，两人一同去了启蒙苑查看墙上的画作栩栩如生，每一笔都透着灵动周三壮想起那日在铺子外看到的简笔画，不禁感叹：“放眼天下，也只有你能画出这般神韵”

“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罢了”孙星谦虚地说，心里却清楚，若儿回来后，对这里的记忆会逐渐模糊，应该发现不了其中的差异

两人正准备出门散心，周三壮忽然说道：“往后随便别人怎么说，你都不必在意”

孙星不解其意，直到走上街头，耳边传来路人的窃窃私语，才明白他这番话的用意路过的行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林荷小产一事牵连到宁司泽了”

“可不是嘛，连牛夫人也受了牵连”

“今日府衙正在审理此案呢”

孙星和周三壮对视一眼，默契地朝府衙走去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开门，晨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

府衙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在议论纷纷孙星站在人群边缘，听着断断续续的对话

“这案子怕是不简单”

“可不是，听说背后还有五王爷……”

五王爷三个字一出，孙星的身子微微一颤周三壮立即握住她的手，温暖的触感让她稍稍安心

“别怕”他在她耳边低语，“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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