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十分茫然,但是接下来几日,皇后娘娘却回归“正常状态”,起码是再没提及过类似“托孤”的话题
随着身体一点点好转,皇后甚至还走出了那座庭院,跟贵妃一块坐在梅花树下喝腊八粥,还看着宫女们荡秋千
看着那几个宫女的秋千越荡越高,皇后捧着黄地粉彩缠枝花卉纹碗,神情有些艳羡的说:“本宫还从未荡那么高过,总担心自己会跌下来”
贵妃也笑说:“那娘娘好歹还荡过呢,臣妾若是站上去,是半点也不敢动的”
皇后有些诧异的看一眼贵妃,好像没有想到贵妃的胆子竟然比她的还要小些,看她与怀庆长公主她们打马球的时候,倒是半点看不出贵妃是个胆小的人
那马儿跑的多快呀,还要拿着杆子去追球,皇后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后怕,唯恐哪个跌下马去,再跌出什么好歹,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结果贵妃却说:“臣妾还是觉得荡秋千更可怕些,马球都是大家先练好了骑马才玩的嘛,可是秋千荡起来,不论是脚踩不稳还是手抓不牢,八成就得受伤了”
不过这两项运动好像都能体验到自由感?
那她还是享受马球的自由好了
庄韫兰眨眨眼睛邀请皇后:“等娘娘身子好了,臣妾陪您去骑马吧?我们可以慢慢的走,这样保准不会受伤的”
皇后捧着盛腊八粥的碗不置可否,只是笑着低下了头
等到回到住处,玛瑙和琥珀伺候着皇后脱下厚厚的大氅,风帽摘掉之后,胡嬷嬷赶紧就将烘的暖融融的卧兔儿给皇后戴上
“娘娘的病情虽然是好转了,但也要仔细保暖,千万不要受凉”
皇后抬起胳膊,由宫人们伺候自己换衣裳,然后摆手让玛瑙他们都退下,只留胡嬷嬷在旁边说话
“有什么要紧啊,”皇后叹息似的呼了口气,靠着蜀锦引枕半卧在床上,“这病好不好,其实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胡嬷嬷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劝皇后:“娘娘千万不要这样说,皇上毕竟从没说过要废后的话呀,皇城那边也没有这样的风声传过来,当年先帝爷废黜涂皇后的时候,可是闹的全天下都知道了呢,兴许、兴许是我们想多了,贵妃娘娘也不像是等着入主坤宁的模样呀,没准皇上就是太疼爱大殿下,所以才不忍斥责呢?娘娘珍重凤体为要,别担心了,啊?”
皇后又摇了摇头,转身把锦背拽到身上,整个人都缩了进去
但皇城确实是半点风声也没有的
皇帝和贵妃的书信未断
因而两人虽然不在一块,但是对彼此每日做了些什么样的事情,反倒是比都在皇城时更清楚
穿越前后几乎都没怎么写过信的贵妃娘娘还因为新奇给自己刻了一枚小小的印章,就三个字:庄韫兰
每次写完信或者画完“连环画”,贵妃娘娘就会把自己的名章拿出来,认认真真的蘸取印泥,然后端端正正的盖在信尾或者画末
以示此信或者此画确然为她所写所画,绝无旁人替代
皇帝陛下自然也注意到了贵妃信件中的小变化
这是又学了刻章?
应该是跟六局的哪个女官学的吧,上林苑可没人会做这个
于是在回信中,皇帝陛下便对贵妃点亮的新技能表示了欣赏及赞扬,然后他问贵妃,“韫兰”二字是她的名,还是她的小字?
对于夫妾数年,皇帝陛下却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这件事,庄韫兰没什么好诧异的
毕竟这年头女子不流行留下全名嘛,初次册封的圣旨上面都只写嫔妃本人的籍贯以及姓氏,就xx府xx县某某之女某氏这样
如果是晋封的话,那称呼就更简单了,就xx宫+位份+某氏,后人就算是能考古到嫔妃册封的全部圣旨,估计也只能知道被册封的嫔妃姓什么,至于名字,那只能知道嫔妃她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