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摇头,“并未在口鼻中发现毒物,若还要仔细检查,怕是得要...”仵作伸手做了个剖腹的动作,“如此才好检查腹中残留,只不过...”
“南和伯府中的人怕是不愿!”张国维接话,“都已是死了,再损尸身,说不过去”
“再说了,就算查出被人下了毒又能如何?背后之人也能说是咱们下的手,眼下,可没有证据能证明其中有旁人的手笔,人...可是死在牢中!”解学龙补充道
陈邦彦喃喃,“难道...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吗?”
正说着,外面又跑来衙役,朝几人说道:“南和伯府来人了,还有保国公也来了,大人快出去看看”
几人对视一眼,心想他们消息倒是灵通,幕后之人,该不会是保国公朱国弼吧!
解学龙吩咐人将尸体带出去安置好,而后三人才离开大牢朝外走去,入了大堂,就见一个妇人哭哭啼啼得坐着,身旁站着好几个年轻男子,神情悲戚,安慰着那妇人
朱国弼神情阴沉坐在一旁,时不时也开口劝慰,“本公定会为他们父子讨回公道”,“身体要紧,莫要太过伤心”诸如此类
可这妇人哪里听得进去,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一时之间都死了,而且是死在这大牢中,也不知受了多少冤屈,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的
陈邦彦几人走入大堂后,南和伯妇人立即起身,气势汹汹走向领头之人,“你们这帮狗官,抓了人还不够,还要把人害死,你们是怕什么?怕你们逼害忠良,被我家老爷参给陛下,所以要杀人灭口吗?”
“夫人误会,人已经在牢中,本官就算要杀,也会等陛下旨意,再者说,陛下授本官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本官何必多此一举,伪装成自尽来害人?”陈邦彦缓声道
“我不管,人就是死在大牢里面,一定是你们动的手,我家老爷绝对不会自尽,我同他三十年夫妻,又怎会不知他的为人?”
“夫人若不信,可让仵作继续验尸,好好验一验,本官也想知道,南和伯到底是自尽,还是为人所杀,也好还本官一个清白!”陈邦彦正气凛然道
这番话倒是将南和伯妇人和震住了,怎么听上去,好似真不是他们所为,难不成...老爷真的是自尽不成?
“一元此人最是好面子,他堂堂伯爷,却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钦差关进了大牢,想来也是觉得屈辱,如此气急之下冲动行事,想来也不奇怪!”
保国公此刻走上前去,看向陈邦彦道:“再者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让仵作验尸本就有悖人伦,你们还想要怎么验?开膛剖腹,将他们肚肠全部掏出来吗?陈邦彦,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朱国弼疾言厉色,南和伯夫人闻言脸色苍白,想起那个画面禁不住摇摇欲坠,身旁几个儿子立即伸手搀扶,眼泪滚滚而落
“娘,您莫要伤心,保重身子啊!”
“是啊,娘,爹和大哥的后事,还要娘您操持呢!”
“娘,定要给爹和大哥讨个公道啊!”
南和伯夫人定了定神,将那血腥画面从脑海中驱除,继而道:“对,是要给老爷他们讨个公道!”
陈邦彦、张国维以及解学龙站在旁边不再言语,南和伯夫人要求带走二人尸体,陈邦彦虽不愿,还想着再验一验清楚,奈何人家不愿,也只能还了他们
“陈大人,清田一事的确为国为民,但若因为此事逼害忠良,本公是万万不答应的,此事,本公定会禀奏陛下,还请陈大人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