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邦彦朝二人躬身行礼,语气也恭敬,朱国弼和徐弘基就算心里再是憋闷,此刻也拿他没有办法,还得强颜欢笑着点头答应
两人携手离开府衙不久,南和伯府的人也哭哭啼啼走了,他们要尽快回府收拾一下,好将能带着走的藏匿好,也免得将来没有了活路
之后卢象升和常延龄、邓世杰三人也到了,听闻了朝廷旨意后,三人也不惊讶,好似觉得本就该如此一般
陈邦彦见他们反应后,只觉得先前的自己太蠢,也对自己不够信任陛下而惭愧
“既然如此,本将就先回京,你们留在南京好好帮衬陈大人吧!”卢象升朝肠炎林二人说道
“是,末将遵命!”二人拱手应下
“对了,还有文书!”
陈邦彦突然想起朝廷除了送来了圣旨,还有一封文书,打开一看,其中一份是给腾骧四卫的任命,还有一份是户部给南京户部的调粮文书,最后一份
“这是陛下...”陈邦彦看着手中薄薄一张纸,以及纸上所写后,禁不住有些哽咽
“陈卿:朕览南直隶诸勋奏疏,字字如刃,皆欲置卿于死地,卿独持尚方宝剑立风雨中,为朕守这江山田亩,受谤不辩,蒙冤不诉,朕岂不知?
卿在江南所行,朕一一俱见,昔年张居正丈量天下,终落得人亡政息,今朕赐卿八字;但行新政,莫问身后丹书铁券朕能赐,亦能熔,江南勋贵百年根基,卿尽管连根拔起,朕的剑,,从来只斩祸国之人,不伤忠君之臣,秋深露重,卿擅自珍摄,待清丈功成之日,朕当亲酌金罍为卿洗尘”
陈邦彦眼角湿润,久久捧着手书看了又看,最后将信纸收好,抬眸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陛下知我!
陈邦彦此前所有的忧虑一扫而空,待心绪平定几分后,朝堂中诸人拱手道:“此事既已解决,下官这便继续清丈去了,下官告辞!”
陈邦彦昂首挺胸出门而去,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高文采示意门口两个锦衣卫跟上护卫,之后哼笑一声,“眼下怕是再来十个刺客,他也是不怕的!”
“高同知真会说笑,何人能从锦衣卫眼皮子底下行刺钦差?”张国维笑着道
高文采撇了撇嘴,起身拍了拍衣袍,“行了,本官带人去南和伯府,抄家这得罪人,但也怠慢不得!”
南和伯府褫夺爵位,家资充公,眼下的宅子也要收回,还要对账,事情且多着呢!
“如此,我们驻兵在何处为好?”常延龄开口问道
张国维取来南京舆图摊开,卢象升走上前看了几眼后,指着玄武湖方向道:“这儿可能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