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张先生,那是我的荣幸,我也深有同感”
“是呀,官场、商场,渠道不同,但花招都差不多呀所以,今天我可以给你讲讲我的过去”
“晚辈洗耳恭听”
“我是歧县人,可是一直生活在泉城父亲也是个副厅级干部,母亲是医生你可能不了解,我父亲在家乡是有妻子的,也就是我大哥的母亲可是父亲进城后,娶了我母亲虽然同前妻离了婚,可是她一直住在老家,带着我大哥生活
“因为这一点,大哥一直仇视我父母,也认为我母亲是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所以,才有你看到的,什么修谱、什么入祖坟的争执外人看来,都是笑话!
“我十七岁时,就碰到上山下乡,去了晋省泽草县西山公社大槐大队插队在那块浩劫中,我父母都不幸去世了其实,我就是一个孤儿我在那边呆了十年!
“所幸,我遇见了她,她、她叫唐小柳小我两岁,她父亲是战旗大队的支部书记”
张鹤寿的思绪像回到四十多年前了,长叹一声,说:
“那样的岁月,虽然艰苦,因为她,却有别样的温馨我挑着半桶水在田埂上晃悠,裤脚卷到膝盖还沾着泥,她扛着锄头从坡上下来,路过时悄悄帮我扶了把桶梁指尖擦过的瞬间,我全身就会为之颤抖那时的人,感情真是纯真!
“像我们小队里分了新摘的红薯,她趁没人注意,往我的知青点窗台上放了个最大最圆的,红薯还带着余温,皮上沾着几根干枯的草叶我看见她在灶台前烧火,就把自己省下来的奶糖剥了纸,隔着烟雾递过去,糖纸在柴火光照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我教她认的字、教她写钢笔字,她人极聪明,学的很快她教我辨认野菜的模样在长满蒲公英的河滩上,她问泉城在什么方向”
……
闻哲问:
“一九七七年,您已经二十七八岁了,她也二十五六岁,就放在现在,也算是大龄青年了当时,你们为什么没有结婚?”
“我父母当时没有平反,我的成份不好,她家里不同意到了七七年,当时的政策,我是能参加高考的但是过了二十五岁这么年龄红线要想参加,就要有公社、大队出具的表现特别优秀的,才能破格
“是她,逼着她父亲给我开了证明我们也私订终身了……”
闻哲见他突然低下了头,就问:
“您却是‘黄鹤一去不复返’了,是么?”
他摇摇头,说:
“我在大学三年,我们一直联系,已经同居了,还准备结婚的可是大四时,我得到一个去国外交流、留学的机会她虽然不愿意我离开,可是还是鼓励我去并且、并且手抄了我经常读的《报任安书》送我”
“您去了国外,就没有回来了?同她断了联系?”
“嗯我在国外呆了七八年,才回来那时,我已经结婚、生女了私下打听她的消息,才知道,她早就嫁人,在我出国后而且、而且是带着肚子嫁人的、就是怀孕才嫁人的”
“是您的孩子?”
“嗯!”
“没有找?”
“怎么找?那时我在机关工作,是干部身份几年后下海经商,再去找,她父母早就去世她嫁去的地方去问,也没有了人”
“后来您生意做大了,成了知名人物,更不敢去找因为有个风吹草动,不仅影响您的‘正面形象’,更影响您公司的股值是么?”
“嗯!唉,闻老弟,人这一辈子呀,干什么都不要干亏于暗室的事,否则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闻哲想到已经委托包国清在找唐小柳,就说:
“如果您信任我,我来想想办法放心,我知道怎么保护您的隐私的”
张鹤寿点点头,却说:
“闻市长,给我介绍一下你们的鼎元新区的规划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