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写完上阙,闻哲手腕一沉,把笔搁下,说:
“你别念了好不好,写不下去了!”
邱虹笑道:
“哟,是闻大才子感怀愁伤写不下去,还是闻主任壮志凌云不屑于这儿女情长?”
闻哲望一眼房间满是打包好的东西,话就说不出来只好提笔结续写: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邱虹将宣纸扯在手上,上下看看,说:
“肯定是没有带印章啰,就落个款,打个指印吧”说着,眼角已经沁出了眼泪她把头扭到一边,不于说话
闻哲双手按在书桌上,全身起伏不已突然把邱虹手上的纸扯了过来,一把揉烂了,又扯过一张宣纸,提笔疾书:
“挥手从兹去
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
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
知误会前番书语
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和汝
人有病,天知否?
今朝霜重东门路,
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
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
凭割断愁丝恨缕
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
重比翼,和云翥”
笔锋萍最后一笔,墨汁在宣纸是晕开,带出了几分决绝的力道
闻哲长叹一声,掷笔于案,笔杆与砚台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却像打了一声惊雷
邱虹猛地抬头,望着宣纸上气势磅礴的《贺新郎》,眼角的泪珠终于滚落下来,在宣纸上慢慢晕开邱虹揩了揩脸上的泪,却笑道:
“这幅字,这首词,比柳永的更好,也、也更像你的意境”
闻哲别过脸,望着窗外的冬色长宁的暖阳透过梧桐叶,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光影随着风摇动着
“你要多保重”
邱虹却笑了,带着眼泪,像雨后初晴的海棠
“你倒会说话我回四九城就是回家,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弯腰将揉烂的《雨霖铃》捡起来,展开抚平,说:
“这一张我也留着这两张字,其实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闻哲,是吗?”
闻哲垂下头,不说话
邱虹伸手在他头上抚摸了一下,温柔的说:
“倒是你,今后在新区工作,又没有了顾书记的指点关照,却是要事事小心记住,万事谋定而动”
闻哲没有说话,许久才抬头说:
“在长宁,就像做了一个梦”
“不是梦,是一个好的开始”
邱虹从缠绵中挣脱出来,指着墙边的一个小箱子说:
“走的时候提走,几件小东西当作纪念品吧?”
“就要赶我走?我想吃饭再走哩”
作者的话:因为住院,只能勉强一日一更,请大家见谅这段时间不少朋友表示了关心、慰问,一并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