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在等什么?”】
【陈怀信自然注意到了他们情绪的变化,越是在这个时候,自己越要推波助澜一手】
【“尔等到底在等什么?”】
【“等到彻底背离百姓,自绝于自己列祖列宗么?王道不仁,官场不义,你们就不怕助纣为虐,将来百年之后见不了祖宗么!”】
【一席话振聋发聩】
【越来越多的军士收起了手中军刀】
【之前他们也没得选】
【除了听命行事之外干不了其他的事】
【但是现在不同了】
【陈怀信已经干掉了他们的领头人,一个连将军都敢杀的人,论及胆略和手段,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好”】
【陈怀信看向四周,此刻紧张的氛围已然平复下去,接下来就是画饼的时刻了】
【只不过没有人比陈怀信更知道他们心中想要什么】
【说到底也是普通百姓出身】
【这个身份变不了,这个背景也改不掉】
【“诸位,你们虽然军伍出身,但我知你们所求所要并不多,追随于我人教者,往后不卖命给帝王家,所争所得俱为天下百姓,此间旧事无安宁,当需提刀鉴青天,尔等也是百姓,想要拜将封侯者今后可随我建功,想安居乐业,归农还家者,我亲自与君解战袍!”】
【一时间,在场之人都兴奋得呼喊了起来】
【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样振奋人心的演讲了,尤其是在陈怀信讲话之后,他们都感觉到了一种真正自由且正义的气势】
【“好!”】
【“我等愿意追随教主”】
【“我等愿意追随教主!!!”】
【听着他们的呐喊,陈怀信挥挥手,示意身旁的太平军收起了武器】
【一场剑拔弩张的矛盾被平息】
【三千军士被收编】
【不过陈怀信没有第一时间彻底约束他们】
【所谓恩威并施,自己要做的是顺应民心】
【就在这些军士以为他们要直接被拉出去和岭南道的其他官兵操戈相向的时候,陈怀信给出了他们另一个选择】
【“若是愿意追随的,继续跟人教走下去”】
【“若是想要回去的,就带着安家费过去,不做阻拦,诸位随意就好”】
【“过往之事,绝不追究”】
【听着陈怀信如此发言,这些刚刚选择投效的人都惊了】
【眼前之人的人格魅力,在这一刻被无限的放大了】
【先前被迫征兵,跟着开始南征北战,效命于节度使,被行军总管所约束,但是这一次是否继续卖命竟然有了选择!】
【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还乡安稳度日】
【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岭南道土生土长的人,身为家中的顶梁柱,被迫随军而行,第一次听说还可以自我抉择何去何从】
【“教主,此话当真?”】
【“可若是朝廷追究下来……”】
【“我们就算回去了,也……唉……”】
【看到他们这般为难模样,陈怀信微微一笑,这对自己来说并不是难事,眼前这些人要的不过是一个许多罢了】
【自己给得了!】
【“你们听着,岭南道如今就在我的手中,人教所过之处尽是人教之所在,尔等既然已选择追随于我,那你们的性命如何便把握在自己手里,除非人教覆灭,岭南道再度归置于那皇权王化,不然谁也不能阻止你们”】
【这一次说完之后,在场之人都鸦雀无声】
【这不是简单的承诺,而是一剂强心针】
【并非是为他们免去了后顾之忧,而是给了他们一个誓死效命的理由】
【这些官兵并不愚蠢,自然能看得清局势】
【天下太平难求,到处都是乱象,何以家为!】
【带着钱回到家也会再度面临被剥削的危险,与其这样,倒不如披坚执锐,追随陈怀信一战,求一个儿孙后代太平的盛世】
【“教主!我不走了”】
【“没错,我也不走了!”】
【“与其回去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不如拼一把,生死相随,愿意追随教主”】
【此话一出,旁边的其他人也都应声附和】
【“没错”】
【“这乱世过去,身不由己,已然做了太多的坏事,因为上峰有令,所以只能奉命而行,一直以来都罔顾对错”】
【“而今教主给了我们新的机会,一切谨遵教主吩咐”】
【听着众人所说,陈怀信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了一旁追随自己而来的几十个太平军】
【“撤!”】
【随后陈怀信带着自己收编而来的三千军士,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驻军所在,赶回了县衙和冯远山汇合】
【随着大军靠近,冯远山如临大敌,赶忙召集剩下的太平军做抵御状】
【在场所有人教的教众,都十分的紧张】
【他们在这种时候想不到其他可能】
【陈怀信只带了几十人前去,现如今有将近几千军士赶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的教主已经死了】
【此刻的冯远山内心流露出了悲凉之意】
【“诸位,随我准备死战,人教绝不可弃”】
【“好”】
【就在所有人严阵以待的时候,却见到了走在最前面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策马而立】
【“诸位,我回来了”】
【陈怀信带兵而来,看着在场众人】
【包括冯远山在内的所有人都难以置信】
【他们并不知晓陈怀信此去的局面有多么凶险,但是三千驻军就在这一带,而且还是节度使所派遣而来的官兵,这个身份和战力就不容小觑】
【陈怀信只带了几十人,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将这些人收编了】
【他们想不到究竟是动用了怎样的手段才能促成如此局面,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一时间太平军欢呼起来】
【那相随而来的三千军士在亲眼目睹了县衙已经被掌控起来之后,也明白了陈怀信所言非虚】
【先前他们的斥候就在附近一带巡视,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能前来援助,甚至超了这人教的根据地也不是问题】
【可是不仅县衙没有任何的动静,就连那些差役也没有前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