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城
暮春时节,朱雀大街的桃花被夜雨打落满地,青石板上浮着一层胭脂色的残瓣
曹章那竖子,竟敢在诗会上当众辱我,我与他势不两立!
白鹤龄一掌拍在紫檀案几上,震得青瓷茶盏叮当作响
他须发皆张,额角青筋暴起
曹赢端坐主位,指尖摩挲着汝窑茶盏,嘴角微扬:白大人,何必与那莽夫计较?他自幼痴迷习武,满脑子都是刀枪剑戟,哪里懂得什么诗书礼乐
可他
白鹤龄话音未落,喉间忽然涌起一股腥甜
他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咬牙切齿道:殿下,这口恶气若是不出,我白家颜面何存?
曹赢轻笑一声,将茶盏重重顿在案上:白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你都是要当宰相的人了,何必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可要拎得清孰轻孰重
白鹤龄瞳孔骤缩,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户部尚书,掌天下财赋,素有计相之称
若能坐上这个位置,莫说一个曹章,便是十个曹章他也不放在眼里!
多谢殿下提点!
白鹤龄猛地起身,深深一揖:下官明白,是下官意气用事了,下官谨记殿下教诲,下官必当全力以赴,不……
好了
曹赢抬手打断他,目光深沉道:白大人回去好生办差吧,莫要辜负了父皇和母妃对你的栽培
数日后,正午时分,北市最繁华的醉仙楼前,白宁斜倚在鎏金马车上,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掌心
他生得面如冠玉,只是眼尾上挑,带着三分刻薄相
公子,那赵匡应当真如此厉害?
身旁书童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宁冷笑一声:不过是个寒门野修,侥幸突破宗师境罢了”
书童道:“市面上都传说这赵匡应单枪匹马灭了黑风寨三百马匪,楚王曹章对他比对亲兄弟还亲!
话音未落,街角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白宁抬眼望去,只见一匹黑马如疾风般掠过,马上骑士身着玄色劲装,腰间悬着三尺青锋,正是赵匡应
拦住他!
白宁猛地甩开折扇
四名白家护卫如狼似虎般扑出,却在距赵匡应三步之遥时齐齐顿住
站住!
白宁脸色铁青,厉声大喝:赵匡应,你个看门狗,可知冲撞本公子是什么罪名?
赵匡应勒住缰绳,面带怒气:“白宁,你个绣花枕头,说谁是狗?”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醉仙楼二楼窗边,几个江湖客探出头来,其中一人低声道:这赵匡应好胆色!白家在玉京横行多年,谁敢这般和白家公子说话?
白宁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大胆!你说谁是绣花枕头!
自然不是赵某
赵匡应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赵某十三岁闯荡江湖,一人一剑,自食其力,不惧风雨,不像某些人,生来就是寄生虫,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除了耀武扬威,鱼肉百姓,一事无成,离了家族庇护连条狗都不如
放肆!
白宁怒喝一声,手中折扇唰地展开,扇骨上寒光闪烁,射出十二枚淬毒银针
赵匡应目光一凛,以手指为剑,凌空一挥,剑气如风,只听叮叮叮一串脆响,十二枚银针尽数落在地上
白宁面色阴沉:赵匡应,你若现在跪下磕头认错,本公子或许还能留你全尸
白公子怕是没睡醒
赵匡应冷笑:赵某虽出身寒微,却也懂得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
找死!
白宁一挥手:给我打断他的腿!
四名护卫齐声应诺,呈四象阵将赵匡应围在中央
这四人皆是白家培养的武者,最擅合击之术,便是宗师高手遇上也要退避三舍
赵匡应目光如炬,骑在马上:“不想死的,立刻滚蛋!”
“狂妄!”
四名护卫攻向赵匡应,速度如飞,出手狠辣
雷动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