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所有反贼,满门抄斩,诛连九族!”
元平惊恐不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仿佛一片在狂风中飘零的落叶,不敢再言语
其他官员见状,更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次日,元平上书告老还乡曹鲲御笔批准,命庐州刺史叶浩云接任工部尚书之职,位列宰相
消息传出,举朝震惊叶浩云虽然是曹鲲的亲传弟子,但他终究是一介武将,即便军功卓著,杀敌无数,那也是武夫啊!
朝中众正盈朝,不缺忠臣干吏,为何要让叶浩云一介武夫担任工部尚书之职?
但是太极殿中那如雷霆般的怒吼余音尚在,曹鲲盛怒之下的威压,似一张无形却又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整个朝堂紧紧笼罩
百官们虽心中满是不满,可在曹鲲的怒火面前,却无一人敢冒死上书进谏
玉京的城门外,温暖的阳光洒在路上,却难驱散这离别的哀愁
百官们怀着复杂的心情,前来礼送数朝老臣元平
元平为大魏朝廷鞠躬尽瘁多年的老臣,此刻身形略显佝偻,面容上满是岁月的沧桑与离别的落寞
不少大臣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
他们纷纷围上前去,拉住元平的衣袖,声音哽咽地劝说道:“元尚书,您这一走,朝廷便少了一根顶梁柱啊!您何不留下,再与圣上细细陈情?”
“是啊,元尚书,您为朝廷操劳一生,如今却要这般离去,叫我等如何舍得?”
元平微微摇头,心灰意冷道:“诸位同僚的心意,元某心领了,但老夫去意已决,我为大魏效力数十载,如今也该是落叶归根的时候了”
说罢,他毅然转身,踏上了那辆寒酸的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在水泥路上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元平心中那无尽的叹息
途中,马车忽然停下,车夫在车外轻声说道:“老爷,前面有一队人马,像是回京的官员”
元平掀开车帘,只见前方一队人马甲胄鲜明,威武雄壮,杀气腾腾
为首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英气逼人,正是那新任工部尚书叶浩云
叶浩云早听闻元平大名,今日在此相遇,心中又惊又喜,连忙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元平马车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晚辈叶浩云,见过元相!”
元平见叶浩云谦逊有礼,心中对他的印象稍有改观,便也走下马车,回礼道:“庐江侯客气了,老夫如今已是一介布衣,当不得如此大礼”
叶浩云连忙道:“元相言重了,您在朝多年,经验丰富,晚辈初涉工部事务,诸多不明之处,还望元尚书不吝赐教”
元平慈祥道:“庐江侯既如此说,老夫便斗胆说上几句,工部事务繁杂,涉及水利、建筑、工匠等诸多方面,需统筹兼顾,不可偏废……”
元平耐心地指点着,将自己的经验心得传授给叶浩云
叶浩云听得认真,不时点头称是,眼中满是敬佩
他诚恳道:“元相之言,如醍醐灌顶,让晚辈受益匪浅,晚辈定当铭记于心,不负元相教导”
一番交谈后,二人分别,元平回到马车上,元平之子元斛满脸怨愤道:“父亲,那叶浩云小人得志,不过是因为圣上盛怒之下,您被迫离京,他才得以接任工部尚书之职,您怎么还如此尽心尽力地帮他?”
元平闻言,脸色一沉,严肃道:“休得胡言!庐江侯少年得志,南征北战,为大魏立下赫赫战功,他生性豁达,忠君为国,绝非小人,为父告老还乡,乃是圣上恩典,你万万不可心存怨愤,做人要心怀宽广,懂得感恩,不可因一时的得失而心生怨恨,否则只会误了自己前程”
元斛听了父亲的话,虽心中仍有不甘,但也只得低头不语
马车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