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麦子弄得浑身很痒,很疼
但偏偏就是这时候,魏瑕总会哼着歌,高兴的不得了
一想到弟弟妹妹在家里乖乖写作业,连力气都大了一些
月色下,麦子被收割后井井有条堆放成一条线,之后魏瑕推着小车,一点点往家里搬运
那时候自己衣服上全都是麦穗痕迹,脸蛋也红润的很
有的麦子比自己人都高,沉甸甸的麦穗让他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
小车一次只能装满一半,因为太沉重了他推不动
回家之后,倒在仓房里,那天魏坪生写作业写的抓耳挠腮,不时咧嘴傻笑,魏坪政则一个劲在院子里骑自行车,不肯回来,最后才不情愿回家洗脚
小央脚步蹒跚,咿咿呀呀的读着拼音
魏瑕乐呵呵看着,哪怕身上脏兮兮的,笑容心满意足
这一刻,魏瑕耳畔再度传来缅邦人收割的声音
镰刀划过植物根茎,传来沙沙声
他恍惚间回过神,看着那些细长的稻谷
长在水田里,带着盎然生机
孙斌和光头停下脚步,准备抽烟
魏瑕则在他们不解的眼光中挽起裤脚,一步踏入水田泥泞
“给我一把镰刀”
他看着缅邦农户,伸手
农户是个四十多岁的黑瘦汉子,转头盯着田坎上抽烟的人
皮夹克,马甲,刀疤遍布,狰狞凶狠
他有些畏惧,也带着几分嫌弃
缅邦人都知道这样的人是来做什么的
但他不敢不给,于是颤巍巍将镰刀递过去
在他们惊慌惶恐中,魏瑕挥舞着镰刀,动作迅速,开始收割水稻
和收麦子不太一样,因为水稻都在水田
但魏瑕不在乎,挥舞的动作熟练,很快割下大片,扎捆立在水田,继续收割
太阳下弯着腰的身影难得快乐,一如昔日
这一刻的魏瑕很顽皮,他成为了孩子
光头看着快乐的魏瑕手脚麻利又熟练的下地,满意笑着
“这小子的确出身穷苦,现在算是可靠”
孙斌吐出眼圈,笑骂一声
“跟他妈小孩似的,明明是个疯狗,有时候就很奇怪”
瓦虎还在带路,看着魏瑕,咧嘴笑
“干活很快,还挺可爱的”
魏瑕收水稻,快乐的很,还哼着歌指挥其他缅邦农户各自一块范围
气喘吁吁那一刻,他似乎重新回到93年宁静的夜晚
那时候他一个人在星空下穿着校服在黑夜里收割麦子
父母还在
弟弟妹妹还在
家也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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