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当年东宫旧人,自然一眼就认出,这金馃子是当今圣上李广宁还是太子时候,用来赏给亲近之人的至于那锦囊,他们大概不知来历
那是李广宁选了杜玉章做侍书郎时,亲自放在他手中的
“我早就备好了这个背后的宁字,也是我亲手所书,再找了最好的绣娘绣在上面的玉章,这是个见面礼,你拿着吧”
杜玉章捧着李广宁亲手所书的锦囊,一颗心几乎从腔子里跳出来从那时起,这位威仪堂堂的少年太子,在他心中就有了特殊的位置
直到很久之后他才在无意中听说,原来李广宁所钟意的侍书郎人选,是御史大夫白知岳家中幼子——白皎然
原来轻易夺了他一颗心去的锦囊,和背后的柔情,都从来不属于他他是恰好出现,做了个替身罢了
……
杜玉章将脖子上的长生牌摘了下来,也放在盒子里可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板起来,又将长生牌挪了出来,丢在一旁那些贵重赏赐上,然后重重扣上盒盖
一阵灰尘飞起,原本闪着金属暗光的长生牌也被灰染得黯淡了
但杜玉章看也没看一眼,直接关上暗门,走了出来
一直到就寝前,他都绷着一张脸可吹熄烛火后,杜玉章侧卧床榻上,却许久没能睡着
冥冥中,似乎额头上却有着轻柔的触感像是有人带着笑意印了吻在上面,又迅速挪开
杜玉章躺了许久,却突然爬了起来,再次点燃了烛火
片刻功夫,他再次躺回被窝他的神情不再紧绷,而是柔和起来他闭着眼,沉沉进入梦乡而他的手上,握着一个长生牌——另一端,却系在他脖子上
夜深人静月光投入窗内,照在杜玉章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也照在他手中长生牌上
这牌子似乎被用心擦拭过了,依旧闪着金属的暗光
……
第二日,杜玉章醒来时,觉得精神好了些昨夜不知为何,他睡得比往常都安稳那些叫他惊悸醒来的噩梦,也不曾来纠缠他
杜玉章的手指又摸向颈上那长生牌他长长叹了口气
“杜相!”
管家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只是难得杜玉章能多睡一会,他不愿将自家主人叫醒此刻见杜玉章起身了,他揣着一封信走进来,
“昨天夜深时分,有人送了这封信来上面写着请杜相您亲启上面用的是大内的信笺,却不是太监送来——也不知是哪位主子?”
杜玉章接过来,看到上面遒劲的字迹,写着杜玉章亲启五个字这字迹他有些熟悉,略一思索,杜玉章睁大了眼,
“是郑太医?”
——老太医突然来信,莫非出了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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