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冰冷的一个字,万籁丘袖摆一挥,院门便被风给吹上了
然后继续跪在地上,也不抬头,也不说话
冯绣虎眨眨眼,指着万籁丘问女人:“他又是谁?”
女人淡淡回道:“保洁”
冯绣虎恍然:“难怪他敢进来”
女人指尖轻抬:“起来说话”
“是”
万籁丘磕了个头,从地上爬起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冯绣虎,又用余光打量着女人脸色,似乎欲言又止
冯绣虎赔着笑对女人说:“你现在是真的发达了,这么小的地方还专门请个保洁”
“但我好心提醒你,你刚刚把神庙给得罪了,以后可得小心点”
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是也得罪了么,你又是怎么应对的?”
万籁丘也瞥过来,想看冯绣虎怎么说
冯绣虎坐得板正,谦逊一笑:“能怎么应对?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有人给我算过,我命硬得很”
女人又说:“那你教教我”
冯绣虎挺不好意思:“得交学费”
万籁丘眼皮一跳,女人也愣了下:“多少?”
冯绣虎微微点头,笑了声:“下次吧,回头我开个班,再请你来听”
女人看着他不说话
冯绣虎搓了搓手,神情自然地起身:“那什么,没事我就先走了”
女人指着屋内:“不进去坐坐?整条街都归你管,我得把你招待好了”
冯绣虎伸了个懒腰:“不坐了,我想起今天还没睡午觉”
女人回道:“屋里有床,不嫌弃你也能眯一会儿”
冯绣虎动作一顿,又开始抠背抓痒:“还是不了,我习惯睡前洗个澡”
女人轻轻抬手,食指指向天空
毫无征兆的,天空变了颜色
倾盆大雨瞬息而至,整条风雨街都被笼罩在雨幕中
街上的大火渐渐熄灭,院子里的冯绣虎浑身湿透
女人和万籁丘却滴水不沾,一根头发丝都没乱
少顷,突如其来的大雨又猝不及防地消失
女人问冯绣虎:“还有别的要求吗?”
冯绣虎抹了把脸,面无表情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吃顿饭,路上好做个饱死鬼”
女人闻言笑了,她越笑越开心,到最后竟然笑弯了腰
良久后,她渐渐消停,表情重归平静
女人轻轻摆手:“你走吧”
冯绣虎冲她点头:“好嘞”
说罢,转身就往外走去
女人在身后喊他:“别忘了给我主持公道呀”
冯绣虎假装没听见,脚下步子加快,走上前一把拉开门闪身出去,然后又立刻将门合上
院内二人目送着冯绣虎的背影离去
待门重新关好,万籁丘收回目光,朝女人低头:“娘娘恕罪”
风雨娘娘没点头也没摇头,她重新靠回躺椅,闭上眼假寐:“与你无关”
万籁丘腰更弯了些:“他是教会的人”
“我知道”
风雨娘娘轻轻吐字:“但他身上没有迷雾的气息”
万籁丘略微思索:“那应是还未入门”
小院里安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