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
李十五以腹语,忍不住的怒骂一声,只觉得心里愈发烦躁
此刻,他所在的这条大街
早已是空无一人,只留下满地百姓逃窜之后的狼藉,甚至一些卖热食的小摊上,还咕隆冒着白色热气
“躲我?”
李十五冷笑一声,脚步仿佛生风一般,只消片刻功夫,就是来到另一段繁闹街上
瞬间,几乎与之前一样,场面变得鸡飞狗跳起来
“招摇撞骗!”
李十五以腹语吐出几字,拇指眼球目光,锁定在一背着棋盘逃窜的中年男子身上
仅是迈出一步,就拦在对方身前
“你,做什么营生的?”,他以腹语问道
“小……小人!”,中年嘴角长痣,痣上长毛,此刻已是瘫倒在地,身下多出一滩浑黄尿渍,显然是被吓尿了
“你他娘的,想臭死我?”,李十五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
“爷……爷,您都没脑袋,怎么闻见臭的?”,中年或是被扇懵了,口中不由冒出一句
“还敢顶嘴?”
李十五又是耳刮子伺候,接着又问:“干什么营生?”
“回……回爷,咱就是街边摆个棋谱残局,有人若能解开,就给他银子,若解不开,就给我银子”
李十五喔了一声:“原来如此”
“不就是街头混混招摇撞骗,等人主动上门当冤种嘛”
“我倒是要看看,什么棋局,如此难解!”
李十五说罢,又是将自己那颗脑袋拿了出来
不止如此,他竟又取出那件黑色头甲,之前轮回妖赠他的,动作很是认真的,给自己这颗脑袋戴上
拍了拍手道:“虽然我现在没脑袋,但是这下棋前的准备,那是依旧啊,一步都不能少的”
“哪怕只剩颗头,也得戴甲,这就是规矩!”
说着,又是将白晞给他的那套太子银甲,同样穿戴上
此刻,盯着面前穿甲胄的无头怪人,以及那颗染血的戴头甲人头,中年神魂皆骇,只觉得头皮仿若炸开
“摆棋盘!”
李十五喝道:“某可是大爻棋圣,你若不能以这副残局赢我,呵呵,你完了”
一时间,中年忙不停动作,却是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他在街边以这把戏坑人,这副残局,他已经推演了十多年,知道其根本就是无解之局
不多时,望向身前棋盘
李十五原地盘坐而下,脊背挺的笔直,抬手间,便是落下一枚棋子
然而,仅仅是八子过后
李十五的黑子,便是被中年所持白子一一残食,棋盘之上,一片兵败如山倒
“爷,您输了!”,中年缩着脖子,语气带颤道
只是忽然间
一张实木制成的棋盘,就是狠狠落在中年脑袋上,砸的他脑袋开花,砸的他脑浆迸开
“谁说我输了?”
“谁?谁说的?”
“只剩我一人,明明就是我赢啊!”
李十五以腹语笑着,呸了一声,接着道:“还是靠下棋谋生的老混混,都不知配个头甲!”
“呵呵,所以啊,这就怪不得我了,谁让你不戴甲的”
李十五说着,就是将自己人头抱在怀中,以道袍衣袖,一点点清理着头甲上沾染的血迹
这一幕,如此诡谲
仿若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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