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曼邀请卫燃坐在了其中一张躺椅上，一边慢悠悠的研磨着咖啡豆一边问道，“季马肯定和你说了吧？是有什么疑惑所以才来和我见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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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的海拉姑娘点点头，缓缓提高了车速，将车子开到了那座列宁和斯大林雕像的正下方，最终停在了克雷奇政委的墓前。

继续跟着戈尔曼踩着铺有地毯的楼梯来到二楼。这一层同样进行了被装扮的格外温馨。

“我在专业领域上的能力您大可放心”卫燃自信的答道。

“不，不不不。”

当然，这所谓的适度开发，也仅限于翻修了几栋斯大林时代的老旧建筑，顺便修建了一条不足500米长的简易跑道罢了。

戈尔曼笑了笑，“但是要大张旗鼓的去，当然，前提是你有把握查出来一些什么。”

卫燃连忙答道，“他在您意外去世之后非常伤心，但是生活总要继续，他已经度过了最悲伤的艰难时候了。”

“培训的怎么样了？”卫燃跟着对方一边走一边问道。

“她也被送来了？”

回答这个问题的依旧是乌玛太太，“每周都会有一架飞机丢下来足够丰富的物资，今天一早丢下来的物资里除了有新鲜的热带水果，甚至还有一套昂贵的护肤品，这简直比在美国的生活还要方便呢。”

“当然记得”

“和我来吧”

卫燃认真的看着对方问道，“你来培养那些姑娘，他负责培养危险的小男孩儿。另外，你负责控制他。”

“这恐怕是我最擅长的事情了”戈尔曼摊摊手给出了他的态度。

戈尔曼话音未落，已经熄灭发动机推开了车门。

一路往东翻越了乌拉尔山脉，卫燃紧接着却降低了高度，近乎贴着山体，沿因塔的巡逻队平日里进行空中巡逻的常规路线往南飞着。

“和我来”

“旁边那架安6，前天才对它进行了检修和补充燃油。”

戈尔曼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我以后还要指望为你工作来养家糊口呢，我已经快要退休的年纪了，这次假死之后不但之前的存款没了，连退休金可都没有。”

负责驾车的那位第一代海拉姑娘笑着答道，“另外戈尔曼先生每半个月都会来这里一次，对那三名曾经袭击过你的人进行心理干预。”

“这里的生活不是很方便吧？”卫燃接过咖啡问道。

“那只是伪装？”

“这里的生活怎么样？”他不等车子跑起来便开口问道。

卫燃笑着摆摆手，一边往隔壁的飞机走一边说道，“等下帮我和阿芙乐尔说一声，等傍晚我就回来。”

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之后，独自驾驶飞机的卫燃也盘旋着再次降低高度，最终在gps的指引下，轻盈的降落在了乌拉尔山脉南侧，位于群山间的一片山谷空地上。

“谢谢”卫燃摆摆手，钻进了那架安6飞机的机舱。

“一个个的说吧”戈尔曼慢条斯理的说道。

“好久不见，维克多。”

“戈尔曼先生到了吗？”卫燃沉吟片刻后问道。

“乌玛在车臣做完了整容手术之后就被送到这里了”

“所以这是你给自己加的一层保险？”

样貌变化颇大，但同时却也年轻了许多的乌玛太太一边给卫燃端来一杯香浓的咖啡，一把不忘撒着狗粮，“在戈尔曼和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曾经承诺过我，要带我去看看欧亚大陆的分界线乌拉尔山脉，现在他总算兑现他的承诺了。”

简言之，这就是一座用钢筋贴着建筑内部的墙壁焊接出来的牢房。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

戴着头套的戈尔曼招招手，带着卫燃重新下楼，钻进了停在门口的一辆面包车里。

得益于机身右侧连绵的乌拉尔山脉的遮掩以及此时足够低的飞行高度，他根本不用担心这架已经关闭了所有定位功能的民用小飞机会出现在任何的雷达屏幕上。

跟在戈尔曼身后，踩着开裂略显严重，但却被碎石填充了缝隙的台阶走进哨塔内部，卫燃不由的一愣。

卫燃同样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摊摊手，“你们对未来生活的地方有什么基础要求吗？”

“带我去见他”卫燃开口答道。

“别想那种好事”

只不过现如今，这座早已废弃的矿山乃至紧挨着的那座废弃的军事基地，都被海拉姑娘们借助在招核控股的一家矿业小公司以格外低廉的价格买了下来，并且进行了适度的开发。

要么逃，堵上自己和妻子以及孩子们未来的安全，去赌一个没有约束的新生活。

“你是想让柳汉宰招募”

戈尔曼指了指52号矿山的方向再次纠正道，“就像时刻都在补充新鲜血液的海拉一样，你可以借助这个人带来的机会，培养一些年轻的小伙子了。”

“确实有关，这个人的来历有些特殊。”

“阿里里，哪架飞机闲着？”

至于硬币落下之后呈现的结果，那只不过是一枚硬币罢了，它怎么可能有资格决定任何事情的走向？

“昨天刚刚落地因塔，我就捡到了一个特别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个喜欢收集漂亮姑娘的历史学者，我知道的。”

尤其，这里还摆了两张躺椅，以及一套冲泡咖啡的家什。

“是给海拉披上的一层伪装”

扫了眼屏幕上并不算远的距离，他却又一次陷入了犹豫。

“我们就不要相互客气了，乌玛太太，您怎么会在这里？”

戈尔曼笑眯眯的提醒道，“你总能找到些生命并不值钱的小男孩儿吧？比如去小男孩儿曾经光顾过的那片土地上，那里有足够多的幼苗不是吗？

他确实不知道对方会藏在这里，甚至就连戈尔曼在这里，都是他从卡坚卡姐妹那里问到的。

一路上行来到顶楼，这里不但楼梯口装上了足有手腕粗的钢筋栏杆，而且进入之后他也注意到，所有的窗子，甚至包括了墙壁和地板，都在这样一层钢筋栏杆的外面。

“我可不想培养一个jra（注1）出来”

戈尔曼冷静的分析道，“风险来自你去美国这件事本身。”

换句话说，即便负责每周进行物资空投的运输机，也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什么。

戈尔曼放下咖啡杯的同时拦住了卫燃即将冒出口的打算，“海拉不能只有女人，或者不如说，你的手里不能只有姑娘，你还需要一些真正有战斗力的小伙子们。”

但是，他却根本没看到底是正面还是反面，便随手一扬，将那枚硬币抛到了身后的车厢里。

“你好意思和季马比？”

“是啊”

“当然是培养成一个又一个柳汉宰”

“你要去美国？”

“第三件事和你捡回来的这个男人有关？”戈尔曼一边给自己倒咖啡一边问道。

继续往里走，接下来的房间里，关着的便是当初季马抓到的那个女间谍阿塔莎，而在接下来的三个根本没有房门的房间内里，却分别关押着当初袭击卫燃事件中侥幸活下来的三个倒霉蛋。

“啪！”

跟着戈尔曼一路往里走，沿途的几个同样被钢筋加固的房间里，他还看到了正在和搭档一起守着电视打游戏的自由枪手伯劳鸟。

稍作停顿，这名海拉姑娘说道，“还有，大概半个月前，我们的老师，间谍阿塔莎也被送到了这里。”

当然，还有某位准备空难假死的先生，他将不得不将原计划终止，重新找机会谋划另一场假死。”

等到飞机停稳，一辆面包车也从远处开了过来。

伸手拽开车门，卫燃将提前准备的一束鲜花摆在了墓前，接着又点燃了一颗香烟放在了墓碑上。

他有信心，如果自己逃走，那个慷慨的仿佛脑子缺根筋的年轻人根本别想抓到自己。

戈尔曼笑眯眯的端起咖啡杯和卫燃轻轻碰了碰，并在咖啡杯碰到嘴唇之前最后提醒道，“另外，你刚刚提到了他的两个孩子。维克多，把他们留在你的身边吧，一个养在明面上，一个藏起来。”

“按照你的描述，帮你介绍生意的中间人没有什么风险。”

戈尔曼格外清醒的说道，“尤其我和乌玛重逢之后，为了弥补之前那些年的亏欠，我也要活的够久，够有价值才行，而且不管怎么说，维克多，为你工作至少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和待遇问题不是吗？”

“9月份的计划没什么疑问”

“这不怪你，我反倒该谢谢你才对。”乌玛太太连忙说道。

戈尔曼指着一个头上包裹着纱布的倒霉鬼说道，“等他脸上的伤好了就可以开始了。”

“我又不是季马”卫燃没好气的提醒道。

戈尔曼说到这里打了个响指，面带笑意的提醒道，“你甚至可以去看望一下马卡尔，这能让你更安全一些。”

那么要不要逃？

利用对方提供的证件，逃去华夏，逃去欧洲甚至逃去美国，又或者任何一个之前只在地图上看到过的国家，然后隐姓埋名的开始新的生活？

莫名的，他想起了那个年轻人两次提醒自己的同一件事——成年人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在我的认知里，你是不会对这样一家人进行安排的，你该是个善良的人。”戈尔曼一脸惋惜的感叹道。

卫燃摊摊手，认真的提醒着坐在身旁另一张躺椅上的苏联疯批，“控制美国总统或者成为美国总统，那或许是海拉的梦想，但不是我的梦想。”

戈尔曼同样接过咖啡，一脸满足的说道，“刚刚你降落的时候肯定注意到我开过来的那架安2飞机了。”

卫燃笑着将他在驾驶飞机起飞之前想到的安排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我想，没有谁比柳汉宰更适合成为海拉名义上的主人了。”

你最好能有些足够让人忌惮，至少足够海拉本身忌惮的能量。”

卫燃笑着纠正道，“刚刚我说过，他似乎有着非常特殊的服役经历，既然如此，我认为大可以让他来负责培养海.”

“首先，假死之后你和乌玛太太打算去哪？”

在上世纪五十年代，这里还有另一个名字——52号矿山。

仅仅只从那只大耳朵狐狸的耳朵上戴着的那个黄金材质的耳环，卫燃就能认出来，这个小家伙曾是安娜老师的宠物，显然，它是被当作礼物送来这里的。

卫燃顿了顿，将查西凤介绍的那份工作简单的介绍了一番，顺便，就连查西凤这个人，以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简单的描述了一番。

迈步跟上对方，卫燃伸手接过了对方递来的头套戴上，一前一后的走进了经过返修的一栋斯大林建筑里。

听完卫燃的描述，已经喝光了一杯咖啡的戈尔曼笑眯眯的问道，“说说你的想法吧。”

乌玛稍稍松了口气，继而又紧张的问道，“马卡尔他有没有被美国人盯上？”

“或许有吧”

“其他的要求呢？”卫燃想了想问道。

卫燃晃了晃神，这位阿塔莎，便是当初季马抓到的招核间谍，按理说，这位间谍的租期早就到了，既然如此还是被送到了这里，显然就只有一个答案：租变成了“买”。

闻言，卫燃满意的点点头，来为这里空投物资的，自然是那架伊尔76运输机，但身后那条跑道可不够一架伊尔76起降的。

“哪里不一样？”卫燃抿了一口咖啡笑着问道。

沉吟片刻，卫燃却并没有给出关于这件事的回应，反而换了个话题，“第二件事，我最近打算去一趟美国，想让你帮我评估一下风险，毕竟”

戈尔曼笑眯眯的再次端起了咖啡杯，这一次，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惋惜，只有不加掩饰的满意和欣慰。

“感谢就不必了，只是希望下次我们面对面喝咖啡的地方，有温暖的阳光和漂亮的海岸线。”

卫燃同样笑眯眯的端起了咖啡杯，和对方的杯子轻轻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