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三十分,陈糖站在自由轮1号船的甲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咸味的空气。
东方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几缕淡粉色的云丝飘在靛蓝的天幕上,像画家随手勾勒的几笔水彩。
他转身看向陆续登上甲板的几名战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连长,起这么早?”
二排长于东升迎面走来,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泛着些许腥味的海风灌进口鼻,一瞬间又让他有股想吐的冲动。
呕…
“都两天了,还没适应?”陈糖帮他拍了拍后背,随即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两粒晕船药递了过去。
“唉…”
好不容易顺了口气的于东升一把接过药片,抱怨道:“也不知道咋的,在船舱里闷着想吐,本说到甲板上透透气吧,闻着这味又想吐…”
“于排长一碰水就焉了,腿都在止不住地打颤。”
“哈哈没办法,谁让他是中原旱鸭子呢…”
一众战友嘻嘻哈哈着开着玩笑,于东升也不再搭话,把药品塞进嘴里,也不喝水就这么咽了下去。
晕船的人不止他一个,不过吃了晕船药反应会轻很多,加上这几天都是好天气,船体颠簸感没那么强,其实大部分人还是很快适应了船上航行生活。
但依旧有个别体质的晕船反应特别大,于东升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我们很幸运的…”
陈糖轻抚身旁的船舷:“看这海面,未来三天都会是理想的航行天气,要是遇到大风天,我估计你连出船舱的力气都没有。”
“连长似乎很懂这海上的天气啊?看您都没有半点晕船的迹象。”有多事的士兵忍不住问道,要知道他们连刚上船那天过半数的人都没能幸免。
陈糖点点头,思绪随着目光飘向远方:“老家在定海县,小时候经常跟着家里大人出海,所以…也习惯了。”
正说着,嘹亮的口哨声在二层响起,甲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紧接着桅杆上扩音喇叭便传来了声音:“所有军官请注意,立即到舰尾会议室开会,所有军官请注意,立即到舰尾会议室开会…”
陈糖眉头微动,二话没说大步向船尾走去。
战士们也预感到有大事发生,随即不再甲板上逗留,都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或呆在船舱里。
步战1团有3个装甲营与一个运输营,所有连级以上的军官都急匆匆的来到了船尾舱室。
不一会会议室里便坐满了各级军官,陈糖来得还算晚的,随便找了个后的空位坐下。人群中还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很多都是当初战车营里的老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