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瞬间归零!
哒哒哒哒哒——!!!
“猎鹰”机翼根部,两门20mm机关炮和四挺12.7mm机枪,同时喷吐出长达数米的、炽白刺眼的恐怖火舌!如同两条狂暴的钢铁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那架零式脆弱的铝合金机身上!
噗噗噗噗噗——!!!
没有爆炸!没有火光!只有令人牙酸的、密集如雨打芭蕉的金属撕裂声!
那架零式,像一个被无数钢针瞬间穿透的脆弱肥皂泡!机翼被轻易地撕成两截!机身如同被重锤砸中的鸡蛋壳,瞬间布满无数透亮的弹孔!油箱被打爆!里面的航空燃油如同被点燃的喷泉,猛烈地喷射出来,瞬间被炮火引燃!
轰——!!!
一团巨大、耀眼、裹挟着无数燃烧碎片的橘红色火球,在距离地面不到五百米的低空,猛然炸开!如同节日里最绚烂也最残酷的烟花!
燃烧的铝片、扭曲的零件、还有一团分辨不出形状的焦黑物体,拖着长长的黑烟,旋转着、哀嚎着,朝着大地坠落!
一击!秒杀!
“漂亮!”
“干得漂亮鹰头!”
地面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夹杂着哭腔的狂吼!士兵们跳着脚,挥舞着钢盔,指着天空那团正在坠落的火球,激动得语无伦次!
剩下的零式飞行员,魂飞魄散!他们引以为傲的速度和灵活性,在这四架如同鬼魅般出现、火力又凶猛到变态的“猎鹰”面前,简直成了笑话!长机被瞬间秒杀的恐惧,像冰水浇头!
“八嘎!散开!快散开!”
“是支那的新式战机!快爬升!爬升!”
零式机群像被捅了的马蜂窝,彻底乱了阵脚!再也顾不上攻击地面目标,各自疯狂地翻滚、爬升、俯冲,试图摆脱身后那四道如同跗骨之蛆的银色死神!
空战!瞬间进入白热化的绞杀!
赵铁翼的“猎鹰”如同穿花蝴蝶,又如同扑击猎物的毒蛇。一个凌厉的桶滚,轻松避开了侧面一架零式仓惶射来的弹雨。机腹的散热器发出低沉的咆哮,强大的马力赋予“猎鹰”无与伦比的能量恢复能力。他猛地一压杆,“猎鹰”如同挣脱了地心引力,以零式望尘莫及的角度,猛地向上拉起,瞬间占据了高度优势!
“想跑?” 赵铁翼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盯住下方一架正在拼命爬升、试图钻入云层的零式。那架零式笨拙地扭动着机身,像条惊慌失措的鱼。
“送你回老家!” 赵铁翼轻推操纵杆,“猎鹰”如同捕食的鹰隼,带着俯冲积累的恐怖速度,再次猛扑下去!机炮的怒吼再次响起!
哒哒哒——轰!
又一架零式凌空开花!化作燃烧的碎片!
空中的猎杀盛宴!一面倒的屠杀!“猎鹰”凭借绝对的速度、火力、爬升优势,如同大人戏耍孩童,将曾经不可一世的零式打得抱头鼠窜!一架接一架化作天空燃烧的墓碑!
地面上的士兵看得热血沸腾,忘情欢呼!老猫也忍不住狠狠砸了一下炮塔内壁:“好样的!揍死这帮狗娘养的!”
然而,就在赵铁翼咬住第三架零式,正准备再次开火时!
嗤——!!!
一道炽热的、带着硫磺味的火线,毫无征兆地,猛地从侧面擦着他的“猎鹰”座舱盖掠过!灼热的气流甚至让舱盖玻璃瞬间模糊了一下!
赵铁翼瞳孔骤缩!眼角余光瞥见侧后方低空云层里,鬼魅般钻出了另外两架零式!它们显然一直隐藏在云中,等待这致命一击!刚才那串炮弹,就是其中一架偷袭射出的!险之又险!
“鹰头!小心十点钟方向低空!两架零式!是埋伏!” 僚机“猎鹰3号”惊恐的吼声在耳机里炸响!
赵铁翼反应快到了极致!猛蹬方向舵,同时狠狠向后拉杆!“猎鹰”庞大的机身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瞬间做出一个极其剧烈的、超出设计极限的规避机动!机身几乎侧立起来!
嗤嗤嗤——!!!
又是一串致命的炮弹,几乎是贴着他翻滚的机腹下方扫过!险象环生!
“妈的!阴沟里的耗子!” 赵铁翼额头渗出冷汗。刚才的规避动作消耗了巨大的能量。他猛推油门,试图爬升重新获取高度优势。
就在这时!
砰!噗嗤——!!!
机身猛地一震!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紧接着,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和令人心悸的漏气声从右侧机翼下方传来!
仪表盘上,右引擎的转速指针疯狂下跌!温度警报灯刺眼地亮起!滚滚的、带着刺鼻焦糊味的黑烟,瞬间从右引擎罩的缝隙里喷涌而出,迅速在高速气流中拉成一条长长的、污秽的黑带!
“操!” 赵铁翼狠狠骂了一句!中弹了!右引擎被打坏了!
“鹰头!你中弹了!快跳伞!” “猎鹰2号”焦急的吼声带着哭腔。
“掩护我!3号4号!缠住他们!” 赵铁翼的声音依旧冷静,但额头的汗珠已经滚落。他死死握住操纵杆,感受着机身因为动力失衡和巨大损伤带来的剧烈抖动和偏航。高度在迅速下降!速度也在流失!
“猎鹰3号”和“4号”如同疯虎,不顾一切地扑向那两架偷袭得手的零式,用猛烈的炮火死死咬住它们,为长机争取时间。
赵铁翼看了一眼高度表,又看了一眼下方辽阔却危机四伏的草原。右引擎的火势似乎有蔓延的趋势,浓烟几乎遮蔽了半边视野。失控的抖动越来越剧烈。
跳伞!
没有第二个选择!
他猛地一拉座椅旁鲜红的弹射手柄!
砰——!!!
一声沉闷的爆响!
强大的火箭弹射动力瞬间将他连同座椅一起,狠狠地从濒临解体的“猎鹰”座舱里弹射出去!巨大的过载让他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天空中,那架拖着长长黑烟、如同受伤巨鸟的“猎鹰”战机,失去控制,翻滚着,哀鸣着,朝着下方无垠的绿色草原,一头栽了下去!
轰隆——!!!
远处的地平线上,腾起一团夹杂着火光的巨大烟柱!
与此同时,一个洁白的伞花,在距离坠机点数公里外的空中,“嘭”地一声,猛地绽放开来。在湛蓝的天幕和下方无垠的绿色草毯映衬下,显得如此渺小,如此脆弱。
伞绳下,赵铁翼的身体随着降落伞的张开猛地一顿,剧烈的晃动让他从短暂的昏迷中苏醒过来。胸口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全是尖锐的耳鸣。他艰难地抬起头,甩掉护目镜上的水汽(可能是汗,也可能是血),努力辨认着方向。
风很大,吹得降落伞飘摇不定。下方,是起伏的草原,点缀着一些低矮的灌木和蜿蜒的溪流。看起来荒无人烟。
暂时安全?
他刚松了口气,试图控制降落伞的飘落方向。
突然!
一阵低沉而熟悉的、如同野兽咆哮般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从草原的另一端传来!
不是飞机!是地面车辆!
赵铁翼的心猛地一沉!他艰难地扭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几公里外,一道低矮的土梁后面,猛地窜出几个快速移动的黑点!卷起滚滚烟尘!那独特的、如同方盒子般的轮廓,还有车顶上那面刺眼的、小小的膏药旗…
是日军的九四式轻型卡车!还有车斗里影影绰绰、戴着钢盔、端着步枪的土黄色身影!
他们显然也看到了空中那朵醒目的白色伞花!正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调转方向,引擎发出更加狂暴的嘶吼,卷起漫天尘土,朝着他降落的方向,疯狂地扑了过来!
皮靴踏在碎石上的“咔咔”声,粗暴的日语呵斥声,甚至那膏药旗在风中猎猎抖动的声响,仿佛都穿透了数百米的距离,清晰地灌入赵铁翼的耳中!
他的血,瞬间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