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帐壁上晃动,给这略显逼仄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氛围。
寒风呼啸着从营帐缝隙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局势的复杂。
程文看完纸条,眉头紧皱,率先打破沉默:“家主,依我看,这显然是卫王与韩王的计策。他们自知无力与家主抗衡,便想出这一招,妄图挑拨您和王上的关系。如此一来,他们既能摆脱家主的直接威胁,又可在齐国内部制造矛盾,坐收渔利。”
景程微微点头,神色凝重,拨弄了一下烛芯,火苗猛地蹿高,照亮了他坚毅的面庞:“我也这般认为。这背后的意图,一目了然。”
程文目光灼灼地看向景程,问道:“家主,那您真实的打算是?虽说咱们一路开疆拓土,实力渐强,但如今这局面,不得不谨慎应对。”
景程站起身来,背着手在营帐内踱步,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景程,自始至终,都忠于王上,忠于大齐。虽四处征战,开疆拓土,可我本意不过是为大齐壮大势力,我本身,永远是齐国的臣子,绝无自立的打算。”
程文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拱手说道:“家主忠心可鉴,实乃大齐之幸。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将计就计。他们既然想要称臣,那就必须答应咱们一些条件才行。”
景程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程文身上,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程文清了清嗓子,说道:“家主,我认为有三个条件必不可少。其一,需同意齐国在两国驻军。如此一来,既能震慑他们,防止再生事端,也可确保咱们对局势的掌控。其二,要全面通商。两国地域独特,物产丰富,通商既能增进双方交流,也能为大齐带来诸多好处,壮大国力。其三,也是最重要的,要全面推行咱们饶安的政策。让他们接受咱们的治理方式,才能真正将两国融入大齐。”
景程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用力一拍桌案,说道:“好!就这几个条件,切中要害。我马上就给大王写信,阐明利弊与条件,听候大王定夺。”
说罢,景程大步走到桌案前,铺开纸张,拿起毛笔,蘸好墨汁,准备书写。烛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沉稳坚定。
营帐内,景程笔锋如龙蛇游走,在纸上奋笔疾书,将与程文商议的条件、局势分析以及自己的忠心言辞恳切地一一书写下来。
烛火随着他挥动的手臂微微晃动,墨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不多时,一封书信便已写就。景程仔细端详着纸张上的字迹,又逐字逐句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将其小心卷起,用细绳绑好。
然而,他并没有马上叫来信使将信送往临淄。
他深知,此时韩、卫使者刚到临淄不久,局势尚不明朗,此时送信,时机并不合适,反而可能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于是,景程将这封书信妥善放置在营帐内的案几上,准备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再送出。
一天之后,凛冽的寒风依旧肆虐着大地,营地中到处是皑皑白雪。
景程正在营帐内与将领们商讨开春后的军事部署,突然,一名亲兵快步走进营帐,单膝跪地,呈上一封书信:“家主,上王的信使到了。”
“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