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许姑娘在前往江南的途中,被山匪劫持了?”南宸阳霍然起身,面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震惊与自责
是他将许绾送出城的,他以为自己安排得足够周全,却不想……
“主子,此事千真万确,我们的人跟到一半,被山匪察觉,险些……如今只知许姑娘被掳往了青峰山一带,具体是哪一伙山匪,尚在查探”亲信低头禀报道
“青峰山……”南宸阳喃喃自语,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与决断,“备马!立刻备马!多带些人手,我们即刻启程!”
“主子,不可!”亲信大惊失色,连忙劝阻,“青峰山地势险峻,匪徒众多,您若亲自前往,万一有个闪失……”
“顾不了那么多了!”南宸阳一把推开他,声音因急切而有些嘶哑,“她是为了避祸才远走他乡,如今身陷险境,我若不去救她,如何能心安!”
……
木屋内的空气沉闷得几乎凝固
许绾抱着宁姐儿,与伶月交换了一个眼神,声音压得极低:“伶月,我方才留意到,送饭婆子用的那只粗瓷碗,若是摔碎了,边缘应该颇为锋利,还有我头上这根木簪,虽然粗陋,但胜在坚硬”
伶月一点即透,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旋即又黯淡下去:“夫人是想……可是,就算我们能弄开门闩,外面守着两个山匪,宁姐儿又这么小,万一……”
“我们不能再等了”
许绾看着怀中女儿略显苍白的小脸,心如刀绞,“宁姐儿的状况不太好,再拖下去,我怕她出事,子时前后,守卫最是松懈,我们到时候见机行事,若能悄无声息地离开最好,若是不行,便只能拼死一搏了”
两人正细细商议着,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砰”的一声,木门被人粗暴地踹开
还是前几日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带着几个山匪闯了进来,目光凶狠地扫过屋内,最后落在许绾怀中的宁姐儿身上,咧嘴道:“大当家的有令,把那娃儿带过去!”
“你们想做什么?!”许绾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将宁姐儿死死护在怀中,厉声喝道
伶月也一个箭步挡在了许绾身前,怒目而视:“光天化日,你们连孩子都不放过吗!”
那壮汉显然没料到许绾反应如此激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少废话!大当家要见的是这娃儿,不是你们!赶紧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说着,便有两个山匪上前要抢
“谁敢过来!”许绾眼中迸发出绝望的光芒,她猛地从头上拔下木簪,尖锐的一头抵住了自己的脖颈,声音凄厉而决绝,“你们若敢动我孩儿分毫,我便血溅当场,让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那冰冷的簪尖刺得她肌肤生疼,但她此刻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楚,所有的心神都系在怀中的女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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