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汉宰似乎生怕卫燃在这件事情上误会,连绵解释道,“在伐木场担任伐木工,也在矿场担任过焊工,或者在冬天负责看守设备,只要能赚钱,什么工作我都愿意做。”
卫燃笑了笑,“其他的让我来解决,包括你们一家的身份,包括给你的儿子装一颗起搏器。当然,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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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汉宰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屑,以及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
“明天见,维克多先生。”
可然后呢?
满足了好奇心的穗穗打着哈欠答道,“他的妈妈和姐姐就在隔壁房间,米莎刚刚给她们送来了合身的干净衣服。”
可别忘了,再有两个多月,戈尔曼可就要在这附近上演坠机事故了。
万一到时候那些傻佬美一时手欠顺着这条线查一查,难免会注意到卫燃。
“这就勉强说的通了”
“明天见,朋友。”
米莎站起身说道,“你们早点休息吧,其余的事情我来解决。”
卫燃摊摊手,“代价你自己来开,我不喜欢强迫任何人,你开的价码我能接受,那么交易达成,你开的价码我看不上,那么交易作废。
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不知道这些,刚刚住进旅馆就被旅馆的前台举报了,那让我们损失了凑钱买来的水泵和发电机,我们的那位矿工朋友也因为袭警被抓进了监狱里现在都没有出来。”
“希望他们能长个教训”卫燃意有所指的暗示道。
柳汉宰不等卫燃说完便立刻予以了否认,但很快,他却再次端起搪瓷缸子灌了一大口,随后郁郁的答道,“我我是。”
而且他相信,对于米莎,对于米莎的警察局局长父亲,对于所有在做游客生意的因塔人来说,这种负面事件如果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无疑是最好不过的了。
“你”
柳汉宰咬着牙说道,“他们还想抓住我的妻子和我的女儿焕溪,是那个乌可烂混蛋被杀死前为了活命说出来的,本来那些人根本不知道我的妻子和孩子也在附近。”
闻言,柳汉宰伸手拿起一块面包狠狠咬了一口,接着又拿起餐叉,戳起一大块牛肉塞进了嘴里。
当然,如果你选择这个选项,等下我离开之后,随便你逃跑或者杀死警察,又或者被警察击毙,这些都和我无关。”
“什么代价?”柳汉宰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是啊”
就在他转动门把手,将门打开的时候,身后的柳汉宰松开了手里握着的餐叉,闭上眼睛答道,“第11军团,我来自第11军团,退役以前是个.是个班长。”
“你们又是怎么想到去挖猛犸象牙的?”卫燃好奇的问道。
“没问题”
柳汉宰叹了口气,“本来,按照我的计划,我只要和我的妻子各自找几份工作。大概只要一年,说不定就能攒够给思光动手术的钱,但是我们实在不该去那些腩棒人的餐厅工作。”
卫燃比了个耶,“老老实实的在这里接受警察的安排,别给警察找麻烦,但是也别透露我们刚刚谈话涉及的内容。
依旧用那直勾勾的眼神打量了卫燃许久,柳汉宰自顾自的倒了一大缸子啤酒,“如果你真的给我一家人新的身份,真的帮我的儿子支付了手术费用,到时候.”
“对了,他们母子三个现在什么情况?”卫燃换了个话题问道。
“为什么要帮我?”柳汉宰再一次问出了开始就问出的问题。
“明天给那位警察送一箱释迦吧”卫燃关上房门的同时说道。
卫燃同样端起了搪瓷缸子和对方第一次碰了碰,“现在,我是说现在,我需要你和我交换一些信任,否则我怎么帮你?”
柳汉宰懊悔的说道,“我们在那里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有个已经和我们成为了朋友的矿工说,更北边的因塔有很多华夏游客,他们很喜欢购买猛犸象牙制品。刚好,我们的那位蒙古同伴有不错的雕刻手艺。
“看你顺眼”
闻言,柳汉宰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餐叉。
闻言,卫燃嘬了一口即将燃尽的烟屁股,努力压住心底的笑意,这“联防联控群防群治”的法子,还是当初穗穗给支的高招儿呢。
卫燃再次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独自离开了警察局,钻进了那辆夸张的越野车,轻车熟路的开出警察局,开往了下榻的酒店方向。
“还是没攒够钱?”卫燃下意识的追问道。
“你也没打算放过他们吧”卫燃漫不经心的说道。
“只是几个土匪罢了”
米莎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应道,“包括伤的最重的那个都活下来了。”
“我是四年前通过正规途径来俄罗斯务工的”
我不喜欢趁人之危,所以选择权一切在你。但我也要提醒你,只有尽量公平,交易才能达成。以及,成年人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当他循着穗穗半个多小时前发来的消息上楼找到对应的房间时,却发现房间里不止穗穗,连米莎也在。
背对着柳汉宰的卫燃无声的笑了笑,转身看着对方,“等你的儿子装上起搏器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把我的钱抢回来,那是准备给我的儿子做手术的钱。”
“你最好在我的耐心耗光之前说出一些足够引起我好奇心的事情。”
“所以你们跑”
换句话说,事关穗穗,除非没得选,否则还是尽量不要做些授人把柄的事情,这同样事关卫燃他自己未来的退路。
卫燃同样直勾勾的看着对方反问道,“或者说,你觉得我必须帮你?柳汉宰同志,请珍惜眼前的机会和我只有三分钟热度的善良与同情。”
当然,我还能给你的妻子和孩子合法的身份,就像我刚刚提到的,可以帮你的儿子支付手术费用一样,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说到这里,卫燃晃了晃手铐钥匙,“总之,先把自己象征性的锁起来好好考虑一下吧,明天我会给你送来早餐,顺便问问你的决定。”
说到这里,柳汉宰愤懑的攥了攥拳头,“但是他也引来了别人的注意,把一伙盗猎者引到了我们的营地,我早就提醒他要小心的。”
卫燃说话间却已经掐灭烟头站了起来,“等我觉得没意思了,不打算帮你的时候,你的那点儿秘密一文不值。”
“在来这里之前,我是个边防军人,负责”
那份工作整个冬天都看不到第三个人,我趁着那个机会,接到了我的妻子和孩子,然后带着他们从.带着他们逃到了叶堡。”
柳汉宰摇摇头,“我们不但要躲着巡逻队和在空中飞来飞去的飞机,而且根本没办法携带挖掘设备进入因塔。
“那个孩子在医院留观,安菲萨在医院陪着,问题应该不大。”
所以我们在夏天刚刚开始,就一起搭乘货运列车赶来了因塔,跟着我们的矿工朋友挖掘猛犸象牙。”
“第一个选择,你自己应付眼前所有的麻烦。”
柳汉宰艰难的低下了高傲的头,“我出来务工之前,医生就说思光需要尽快植入起搏器,否则他恐怕活不过13岁。”
柳汉宰认真的答道,“还有正在充电的除颤器,那台二手设备是我攒了很久的钱买的,没有它,我的儿子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是来不及了”
相应的,我帮你的孩子支付在因塔的医疗账单,并且保证他们能安全的离开因塔,甚至可以给她在因塔介绍一份暂时不会被遣返的工作。
“你觉得我信吗?”
眼下这个节骨眼儿,这么一位身份特殊的“程咬金”出现在这里,并且通过官方渠道来处理完全就是添乱。
“我们本来在煤矿食堂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虽然很辛苦,但是每周都能结算工资。最重要的是,根本没有人在乎我们是否有身份证件。”
“送走吧”
“怪不得你能反杀”
柳汉宰苦笑着解释道,“他们在第三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的周末报警了,为了不被警察抓到,我带着我的妻子和孩子,跟着一个同样偷渡来的蒙古人以及一个乌可烂人一起,连夜爬上了一辆不知道开往哪里的货运列车。”
“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换”
究其原因,无非不想把事情闹大罢了。
只不过如今架不住想赚钱的人太多,这个在当初好用的法子,如今也不是那么灵光了。
“边吃边聊怎么样?”卫燃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物。
话说到一半,卫燃在对方瞬间警惕的目光中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柳汉宰摇摇头,“我趁着那些盗猎者清点我们的收获的时候逃了出来,但是他们根本不打算放过我和我的家人。”
“我猜他们肯定会长个教训的”米莎笑了笑,“晚安,维克多,晚安,阿芙乐尔。”
“晚安”
穗穗说完,不由的再次打了个哈欠,不等卫燃关上门,便直接挂在了他的身上,任由后者将她抱到了床上。